一个人,并不需要真正作恶,也可以成为一个恶人。
在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是无法直视的,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
如果一个人心中有了歹念,再通过某些言行,以一种表面善意的方式,将歹心变成了恶行,产生了恶果,那么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歹人,比起明目张胆的坏人,还要坏。
用日本作家江户川乱步的话来说:“越是单纯的意外,越可能是精心策划的谋杀。”
他在短篇小说《红房间》中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故事里有一个男人,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没有杀一人,却杀了99个人。
重点是,没人认为他杀人了,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好人,甚至警察也没有发现他的破绽,他继续自由地生活。
他是如何杀人的,没人知道。直到有一天,他亲自承认了,这才让大家感到战栗和寒意。
第一个受害者是一个流浪老人,他被一辆车撞到,司机找不到附近的医院,于是询问了男人。那天,男人刚好与人喝酒,回家已经很晚,他熟悉附近,就告诉司机往前走几百米就有一家M医院。
然后,第二天他醒来后,反思这件事,开始后悔,因为M医院其实是一家皮包公司,医生无德,连简单的外科手术都做不好,所以送伤者到那里并不能确保得到救治。
因此,他不应该告诉司机去M医院,而是应该告诉他去另一家口碑很好的K医院,正好在M医院的反方向。
他立刻去M医院了解情况,果然,伤者已经死了。因为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M医院推三阻四不愿开门,也不愿接收这个伤者,结果导致伤者救治时间延误,最终死亡。
他认真思考了很久,然后得出结论:他才是凶手。
司机只是造成人伤,M医院本就没有医德,这些他都知道。如果他当时立即让司机送伤者去K医院,一切都会不同。
按理说,能反思到这个程度,证明他本性不坏,还是非常善良的。
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份善念瞬间消失,他像一只困兽般,嗅到了另一种生机:通过做好人好事,以隐蔽而完美的方式伤害他人。
比如,他逗弄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他面前让孩子尿在一根铁丝上,结果孩子像他说的那样做了,然后孩子突然倒地,因为触电而死。
孩子不知道铁丝与避雷针相连,但他恰好发现铁丝上有一处绝缘体剥落,而孩子位置正好在那个地方。于是,他故意激将孩子,孩子尿触电而死。
他安慰孩子的母亲之后,光明正大地离开了。
没人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
没人会将他与罪犯联系在一起。
这次成功,让他内心的恶意得以源源不断地释放。
他一次又一次,有意无意地重复着这种犯罪行为,导致很多人因此丧命,包括他最亲密的朋友。
最惨的一次发生在一个小火车上,因为铁轨上有一块大石块,导致火车翻车,结果有17个人丧生。
罪魁祸首就是他,他精准计算火车到来的时间,选择一个弯道,然后爬山,故意摔倒在地,将一块石头踢出去,正好滚动停在铁轨上。
他尽快下山报警,详细说明事情的经过,警察还没来得及出动,火车准时经过,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这个隐形的恶人,只是受到警察严厉批评教育一番,过了一晚上就被放了出来。
他在自述这些犯罪事实时,就像在说其他人的故事。
他隐藏在看似友善和乐于助人的外表下,让99个人因他间接死亡。
你根本想象不到他使用了哪些手段,但一旦你开启想象力,你会对此深思痛恶。
他确实是彻头彻尾的坏人,但不幸的是,法律无法制裁他。
因为没有证据,也没有动机。
这就是江户川乱步在《红房间》中向读者展示的令人深思而纠结的局面。
如果这样的人真的存在于我们身边,我们该如何揭穿他的伪装,让他受到正义的惩罚呢?
江户川乱步的精巧构思和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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