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命不在轮下

在一百多年前，我居然和汉斯、海尔纳彻底地共鸣了。这个教育权力的大机器到底是不停歇地运作着，运作了一百多年，并且还没有停下的迹象。到底已经让多少青少年死在轮下，到底还要多少青少年死在轮下。想起我成长过程中，每年都会听说的那个在学校跳楼的孩子，那个退学消失的孩子。我起初只觉得她们是脆弱，却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那个无情的大机器绞了进去。直到我开始喊痛，无一例外都在说，痛是弱者和疯子的标志。

最后汉斯死了。看到书后面的文学评论，汉斯意指黑塞现实的哥哥，并且哥哥也确实后来年轻就自尽了。一个人的身体里可以有汉斯，也可以有海尔纳，还可以有很多人。但汉斯死了，这个可怜的、只懂顺从的家伙。作者写出这个悲剧，一个人体内的某个角色永远死去。凶手或者助纣为虐者亦有自己，即我亲手杀死了其中一个我，但新的我也在这场杀戮中重生了。但重生却不代表不痛，恰恰是万分疼痛埋在心底，化刀刃或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