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奋斗,我多年来的学习,一直为了让自己得到这样一种特权:见证和体验超越父亲所给予我的更多的真理。”
在我多年以来与抑郁、焦虑和懒惰的抗争中,这段话几乎与我为自己的教育事业不断增加可能性的企图如出一辙。我确信我的家庭是塔拉的另一个版本,是一个庞大的家族,童年时与家人紧密联系,最终分道扬镳,一部分为家族工作,而我冲出樊笼独自生活。在这个过程中,那些我后来了解的抽象名词——“pua”、“双向情感障碍”、“原生家庭”——逐渐成为了我经验的代名词。借由它们,我获得了一个新的支点,以证明自己并非错误、不可信、没有道德、品行败坏以及没有未来的人。或许这些抽象的词占据了我生活的大部分,生活也因为使用它们而变得更加抽象,脱离了事实的本质,或失去了更多可以它们给了我仇视过去的力量,在憎恶中重拾对生活的希望,对此我感激不尽。
而塔拉所恐惧的,失去家人,也是我曾经害怕的。我憎恶过网络和教育,因为它们让我意识到事情真正的错并不来自于我,而是来自命运中那些无法控制的部分。我无能为力,只能全盘接受。我憎恶它们在家庭与教育的竞争中夺走了我,它们过于可信,难以撼动,而母亲又过于虚伪和反复无常,以至于每次我想要相信她的时候,这些痴心妄想都会被一个声音不遗余力地戳破,直到我真的不再相信任何人,我被迫背叛了曾经,陷入到彻底的孤立无援中。
即使我始终铭记着快乐温暖的回忆,它们也无法治愈我,反而因为其单薄无力,更加坚定了我离开故乡的决心。回忆所包含的所有话语和权力,在漫长的时间侵蚀下变得扭曲,那些塑造着我、而仍然在塑造着我的传统,最终成为了教育逐渐取代的一座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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