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了《岛》这本 Alistair MacLeod 短篇合集里《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部分,来记录一下。
观感确实比《布雷顿角的叹息》要好,可能是因为作者比较擅长短篇,也可能是他这时候还没有那么沉浸于盖尔语和家族移民史的原因吧。
冲口而出的是想说最喜欢《船》和《秋》这两篇(《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里《秋》好像是但《岛》里完全是按发表年份来的,所以写于1968年的《船》是第一篇),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氛围,《船》里对家和父亲房间的描述,还有父亲最后极度恐怖又极度美丽的死亡,对于《秋》则是想起它里面那种能把人吹倒的海风以及最后父母在风中依偎母亲散开的头发在空中飘起的模样。
但再想想,又觉得,虽然是短篇集,但它们又是一体的,作者专注于布雷顿角这个地方,给人带来感受的不同大概又只是同一个地方在不同季节中给人的感觉不同,同一个人不同人生阶段的那种氛围不同。
起初会恼恨于《归乡》里祖父母对父亲走出家乡的责怪,有种自己苦了一辈子还傲慢地固守着这个地方,非要子女也把人生过得如他们一般辛苦绝望的自私(但那里的母亲只是发感慨,因为儿子不留在自己身边,就跟没养这个儿子一样,不过父亲那句“你只有一个儿子”,真的让人看得发怒,非得跟你一样,娶个老婆,然后让老婆生八九个孩子是吧合着不是你生),却又在《去乱岑角的路》里释然,谁都无法做谁人生的评判者,他们也许会一时地生活于你的目光下,却不会被你的目光主导,对于逃离的人来说,固守的人并不能评判他们。而这个地方和它的生活方式是在慢慢死亡的,绝望地,看到主角说自己的血液在死去,再回看《去乱岑角的路》的开头那段就觉得他开车驶向乱岑角像开着一辆灵车,外面低垂的花枝生机盎然,黏性的花蕾在车上留下痕迹,可车内的人却已濒临死亡,这年主人公26岁,和他祖母失去丈夫独自一人撑起家庭的年龄一样,所以主人公的死就似乎带上了种抽象的含义,祖母代表的那种坚韧独扛苦难的生活也在死亡,也确实如此,去乱岑角的路越走越僻静,马多年没上过马鞍笼头,奶牛多年没被挤过奶,祖孙二人先后死在祖母决定继续留在这里的那天,这种生活确实在死亡。
可这种在死亡的东西又扎根在哪怕是逃离者的心里,让他们一靠近这片土地就在火车上不顾旁人的目光站起身来想让自己的孩子看到这个自己出生却不愿留下却仍在不断思念的地方。
觉得看完短篇再去看《布雷顿角的叹息》观感该会好上许多,哪怕是对着双胞胎兄妹俩咏叹调一般的对话(然后再补下《苏格兰史》),那里借逃离者的口记叙家族和长兄的一生,带着种凄凉。
有些缺憾的是,如果能有讲布雷顿角的女性视角就好了。里面有女性,形象也各异。
《船》里面的母亲,与父亲是那种贝内特夫妇式的婚姻,两人根本不理解彼此,当初结婚也只可能解释为女方很漂亮,不喜欢书,父亲一回家就撩手什么都不干,她是独自承担家务的那个,却也是不想让女儿们走出去、想让她们继续自己活法的那个,儿子对她有明显的怨怼,却一半是因为觉得对她有亏欠。
《秋》里面的母亲开始时将自己的头发束得紧紧的,不近人情地说着必须把马卖掉,可她给出的理由又是什么她代表的是不近人情的理智,但那仍旧是理智。而男人出去打工时,她是要带着这么多孩子艰难度过冬天的那个(这就让人不禁想,女人承担大部分的抚养义务,那在明知这样会处境艰难的情况下,男人是出于什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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