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学生吐槽:“老师,你读大学时候要上《大学语文》吗?这课好无聊,你在这个课上睡过觉吗?” 我还真睡着过。
大一时,学校还有一幢三层的旧教学楼。某日下午我在大学语文的课堂上醒来,怕脸上有痕印,不愿抬头便转眼看向窗外——二楼的木质窗户被生锈的窗钩勾住,外头正是大片的梧桐绿叶,以及从叶间透出的阳光。真是一个美好的下午!我打开一个本子,将此刻的所见所感,记录下来。我在一堂犯困的语文课上写了一篇小作文,不知道老师是开心还是闹心。
学这个有什么用?不能责怪孩子们问出这样功利的问题,因为成年人也经常问:这样做图什么似乎不怀抱着一个目的,一切的行为就失去了意义。行为一定都是目的所驱使的吗? 这样的话,人生也太kuso了吧。
我的朋友蔡朝阳老师(以下简称阿师),常说“无用之用”这个词,这也许是他新著《非一般的古文课》最好的一个注脚。这套书刚上架我便买了几套送人,阿师惠赠的签名版,我也小心翼翼翻看了,写篇小文,大荐此作。
《非一般的古文课》共三本:《梦华录》、《归去来》、《少年游》。
何谓“非一般”?
第一个,当然是选篇“非一般”。先把教材里那些个“必读必背”筛一道,坚决不能变成与其合流同污的教辅,题材方面,历史风貌,建国立业,神话传说,诗话文论……穿插有序,轻松易读。
第二个“非一般”,是因为它虽然叫“古文课”,但并非照着“标准”的大纲在说教。读上几篇,便感受到阿师的“夹带私货”:
“阿老师很喜欢陶渊明”
“张岱是阿老师最喜欢的古代绍兴人,没有之一”
“《幽梦影》是阿老师特别喜欢的一本书”
“阿老师是很喜欢李贺的,也很喜欢李商隐”
听起来好像是阿师的兴之所至,自我放飞,非也。这是一种发现宝藏时,无法抑制想要分享推荐的心情。比起制式的课程教案,此书更像是阿老师的独家私享,字里行间掩饰不住他对古典文学的喜爱,阅读者也会被感染。
第三个,是“非一般”的距离。为什么我们孩子从小到大,看到古文就恐惧,或避之不及自暴自弃,或硬着头皮苦不堪言?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普遍认为古文离现代生活太过于遥远,太有距离感。而《非一般的古文课》的讲解非常“儿童视角”:
谈友谊,除了耳熟能详的《列子•高山流水》,锺子期和俞伯牙的抚琴通心意,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友谊之外,还从社交网络“拉黑”这个熟悉的生活场景切入,讲了嵇康的《与山巨源绝交书》,小朋友们一定会惊讶,古代人也会和人“绝交”啊还要专门写篇文呐,于是看下去便知,虽然嵇康和山巨源两人因政见不同而绝交于江湖,却因爱之深责之切相交于心,虽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君子绝交,不出恶声。
谈神仙鬼怪,当然少不了《山海经》和《搜神记》,小朋友又喜欢听鬼故事又害怕,害怕是因为很多故事里的鬼怪都是面目狰狞,可其实鬼也有可爱的,善良的,可怜的,有正义感的,喜欢则是因为对未知世界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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