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般看99.9%的书都不会哭,这本是个例外。
小真奈的一生是极度悲惨的,出生享受过短暂的来自父母的爱,9个月因为被倒拎猛晃得了急性硬膜下血肿,不到一岁父亲开始打她,一岁多起发育标准低于正常水平,两岁左右弟弟出生从而完全失去父母的爱,为防止她伤害弟弟常年把她的活动区域限制在三叠大的围栏中,父母外出独自被放在家中也是常有之事,死前一两个月被放在纸箱中每天只吃一根小面包几口牛奶,濒死发出最后的求救也被父母忽视,一个人孤独地、绝望地在黑暗的、狭窄的空间中静静死亡。此时,她才三岁。
“智则(真奈父亲)给自己和大地(真奈弟弟)做炒饭时进了三叠大的房间,背对着真奈从电饭煲中盛饭。纸箱中传来真奈的哭声,智则踢了箱子一脚,让真奈闭嘴。十二月四日的购物小票显示,夫妻俩还买了耳塞。真奈在这段时间,开始发出“呜——呜——”的哭声,像金属一般尖细而高亢。据说这种哭声,是饿死的孩子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才会发出的。”
“真奈死亡时身高八十九厘米,勉强够得上三岁女童的平均值,但体重只有五公斤,不到标准中间值——十三点六公斤的四成。她的纸尿裤上兜满了屎尿,腰部到大腿粘有粪便,散发着恶臭。皮下脂肪的流失使她的皮肤像老人一样干巴巴的,漆黑的头发披散在大得不成比例的脑袋上,脸颊深陷。由于眼睛周围的脂肪完全消失,她的眼睛无法闭上,白眼球因干燥变为黑褐色。股关节和膝关节都弯成直角并呈僵直状态,说明她死前已有两三个星期没有活动了。解剖发现,真奈的胃里只有二十毫升内容物,即大约一大汤匙分量的棕褐色黏液,没有固体物质。肠管没有脂肪,小肠里空空如也,大肠里只留有兔子的粪蛋大小的粪便。人体无法从外部摄取营养时,会分解存储在肝脏中的糖原。糖原储量不足的话则会消耗人体脂肪,如果脂肪也不够用,便将体内的蛋白质转化为能量。当内脏的蛋白质也被分解,陷入功能失常的状态,人就会被饿死。解剖结果说明,真奈为了活下去,已耗尽了自己身体的全部能量。”
我无法用理智的语言写这篇书评,虽然我知道造成这样悲惨的结局,是真乃父母三代原生家庭积累的问题的最终的爆发。虽然我理解真奈父母在十几岁就生育,还不够成熟。虽然我知道这个案件背后会牵扯到很多社会问题、家庭问题。但我还是觉得真奈的父母,他们是禽兽,即使是养猫养狗,也不会放在纸箱中放任不管,忽视最后的求救。即使是看到路边一个陌生的濒死的孩子,也会有恻隐之心,伸出援手,哪怕只是简单打个电话叫救护车。更可气的是他们明明不爱这个女儿,不在意她、完全忽视她,还拒绝来自外界的一切关心,包括有点强势的婆婆、保健所的工作人员等。我相信他们绝对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有杀意的,虽然她们不愿意承认,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
如果没有爱的能力,还是不要有小孩比较好。幸好作者扎实的多方采访调研,才还原了整个事件的全貌。让这个儿童虐待致死案不会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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