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的地方》沟通的奇迹

文/王栩

（作品：《不管谁睡了这张床》，［美］雷蒙德·卡佛著，汤伟译，收录于《我打电话的地方——雷蒙德·卡佛短篇小说自选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年7月）

杰克和艾里丝住在一起，却从没有认真交流过。相反，他们却感到非常累。杰克的前妻或孩子总是在他们入睡后给他们打电话骚扰，这事对杰克来说已经成了习惯。为了摆脱骚扰，他们每天睡觉之前都会拔掉电话线。

在这具有强烈画面感的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到，杰克和艾里丝结婚后的生活充满紧张和不安，他们在高压状态下艰难度日。他们无法感受到生活中的轻松时刻，每时每刻都活在应对骚扰的紧张中。

累成了他们的常态，这种感觉让他们身心疲惫。具体表现在杰克上床后只想睡觉，而艾里丝则容易受到惊吓。这使得他们无法真正敞开心扉地沟通。他们缺乏一个他们彼此都能够深入了解对方心底的交流空间。无端的骚扰占据了他们的精力，而习惯了充满斗争的生活，让他们的爱无法进一步提升。

一个偶然的机会改变了一切。这是生活的偶然，毫无预兆地打乱了他们的生活节奏。卡佛用小说的方式展示了这样的偶然，看似巧合，实际上有着深刻的含义。

凌晨三点的电话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杰克夫妇，把他们吓了一跳。杰克夫妇并没有享受宁静的心情，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让他们恐慌。他们以为又是骚扰电话，长期的精神紧张逐渐扭曲了他们的正常判断。他们对骚扰电话的第一反应是习惯性的，要改变这一点显得无从下手。

那晚，杰克夫妇忘了拔电话线就上床睡觉，被凌晨三点的电话吵醒。杰克冲到放电话的房间，艾里丝尖叫着跟在他后面。夫妇二人的慌乱让房间里充满了嘈杂的声音，即使杰克后来弄清楚电话是一个女人打错了，但他们仍然被惊吓过度而难以平息的心理一直持续着。

艾里丝的情绪被惊吓主导着。杰克回到卧室，看到了这样的情景。艾里丝靠在床头板上，屈着膝盖，几乎将杰克这边的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