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和《天真的人类学家》是如何相遇的。那时我常常在B站上看一些读书博主的视频,而我最爱的博主拉里萨在某期视频里就推荐了这本书。好奇心驱使下,我打开了这本书。
原本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却被作者奈吉尔·巴利生动幽默的文字吸引,一口气看完。本以为类似题材的学术著作都会十分枯燥,没想到巴利却用他特有的笔触,将耗时的田野调查变成一场惊险刺激的探险旅程,其中困境与趣事并存,看得我忍俊不禁,也不免感叹世界之大,种族之多,仪式之不凡。
在《倒霉的人类学家》中,巴利不再去非洲进行田野调查,而是在朋友建议下,决心前往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印尼苏拉威西岛的托拉查部落。
巴利依然擅长描述那些有趣的小故事。我还记得他在上一本书里讲了自己打车被敲诈的故事,这本书里关于“肥皂”的插曲也让我印象深刻。约翰尼斯得意洋洋地说自己偷偷拿了块肥皂,他们洗完澡之后到了有亮光的地方才发现,那“不起泡”的肥皂竟然是巧克力!这让我不禁想象,这巧克力得有多大啊……
托拉查的浴室绝妙无比。这是简单的岩石围墙,新鲜的山泉水通过竹管涌入其中。一根棍子固定在围墙入口处,棍子上披上纱笼以保护隐私。该淋浴系统适用于大约五英尺高的人。对于任何超过这个高度的人来说,一切都将一览无余。但现在正好天黑了,根本不是问题。约翰尼斯把一块肥皂按在我手里。我们轮流站在雷鸣般的瀑布下。他说的是对的。太冷了,但很清爽。然而,我们俩的肥皂似乎有同样的问题。它顽固地拒绝起泡,水质一定很硬。等我们回到屋里,煤油灯亮了,才明白原因。他偷的不是肥皂,而是小块巧克力。我们已经把它涂满了全身。
托拉查人的宗族观念也十分有趣。以我来看,我以为原始部落的人民都像电视剧里的人一样,他们或许和外部世界语言不通,对宗族更是十分忠心。也就是说,更可能是一个家庭式的社会,而不是现代社会。这一点在托拉查人对作者身边住了些陌生人而感到诧异也能理解。
内内克指着一个正在修房子的人,离我的房子就两三户人家的距离。“那个男人是谁?”“我不知道,内内克。他只是恰好住在那里。”“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不知道。”“他不是你的家人吗?”“不是。”他放下刀,肃然起敬地看着我:“真的,你一定很坚强,才能独自生活。”
然而,当作者提出希望他们能到英国来建造一个谷仓时,托拉查到祭司内内克竟是那个最毫不犹豫、最激动的人,彼时他已70余岁。我很喜欢他,就因为他的爽朗和开放,因为他似乎能扫平一切障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内内克)笑了:“我们走吧。我的身体老了,但我的心还年轻。我喜欢新事物。”
这让我开始反思自己的刻板印象,显然,偏远地区的人并不都是“偏远”的思想,他们只是没有条件。约翰尼斯最后走出了托拉查,在印尼担任外交官,住在新加坡,有可爱的孩子和妻子,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现代人。
“那么老家呢谁取代了内内克·图里安谁来照管村里的旧宗教呢?”他看起来很惊讶:“旧宗教没有人了。没有人再从事这个了。我们对世界更加开放。现在我们都是基督徒了。”
说回到那个谷仓,本意是想呼吁人民保护传统建筑,保护原始。然而,建造谷仓之一的约翰尼斯已经成为了现代人,内内克逝世之后也没有新的祭司继承。那个古老的宗教就这么消失了。有时候你不得不服从这样的客观规律:如果世界都在变,谁都无法固守下去。
但除开幽默元素,本书更让我惊讶的是巴利对托拉查文化的细致观察,以及对普世情感的精彩刻画。托拉查人对死亡的恐惧,对亲人的思念,对爱人的守候,都与现代人别无二致。这让我感慨人性的共通之处,一个迥异的种族,其实内心与我等并无不同。
比起多瓦悠,托拉查确实更接近现代,更不“原始”。但无论是非洲还是印尼,巴利都带我们领略了一番别样的风光。这是一场跨文化的探险,一部对人性的深入剖析,让我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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