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的伤痛似乎难以弥补。作者从一开始逃离家庭到最后真正实现自我救赎,这一过程占据了大部分篇幅。看着塔拉一次次逃离那个家庭,又一次次回到她不愿回去的巴克峰,我内心感到痛苦,也为她感到折磨。
“平静并非易得。我花了两年时间列举父亲的缺点,不断更新记录,仿佛只要将对他所有的怨恨、残忍和忽视都一一列举出来,我就能为自己把他从生活中剔除的决定辩护。我曾以为,一旦证明我是正确的,我就能从那种压抑的负罪感中解脱出来,松一口气。但辩护并不能战胜负罪感。再多的怒火也不能减轻这种因自身不幸而产生的负罪感,因为负罪感与他人无关,它源于一个人对自身不幸的恐惧。当我彻底接受自己的决定,不再纠结于过去冤屈,不再将他的罪与我的罪相提并论时,我终于走出了负罪感的困扰。我不再考虑父亲。我学会接受自己的决定,为了自己而这样做,而不是为了他。因为我需要如此,而不是他应得如此。这是我对他唯一的爱的方式。当父亲还在我的生活中,试图控制我的生活时,我用战士的眼光审视他。我看不到他身上的温柔。当他高高在上、暴怒不平地站在我面前时,我忘记了小时候他笑得全身颤抖、眼镜发闪光的样子。我再也想不起他的嘴唇在决堤之前如何愉快地抽搐,他在回忆中泪流满面的情景。现在我只记得那些已经过去,我们之间已隔绝了千山万水,时光不可逆。但我与父亲之间的裂痕不仅来自时间和距离,它源于我的变化。我已不再是被父亲养育的那个孩子,但他仍是那个养育过我的父亲。我们之间的裂痕已持续了二十年,如果有那么一刻,让这个裂痕最终无法修复,我相信那是在那个冬夜。当我盯着卫生间镜子中的自我倩影,不知不觉之间,父亲用扭曲的双手拨通了哥哥的电话号码。迭戈,刀子。接下来发生的事非常戏剧化,但真正的戏剧早在卫生间发生了。戏剧上演时,我不知何故无法穿过镜子,将十六岁的自己释放出来替代我。在那一刻之前,她一直在那里。无论我看起来发生了多大的变化——我的教育如何辉煌,我的外貌如何改变——我仍然是她。我不过是内心分裂的两个人。她在我内心深处,每当我跨进父亲家的门槛,她就会现身。但那天晚上,当我召唤她时,她没有回应。她离我而去,封存在镜子里。从那一刻之后,我做出的决定都不再是她会做的决定,而是由一个全新的自我做出的选择。你可以用很多说法来形容这个自我:改变、转变、虚伪、背叛。而我称之为:教育。” 上述是整本书的最后几段。当我读到这里时,我内心涌出一种舒畅而自然的感觉,为作者感到高兴,他终于完成了内心的升华,对自己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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