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人:他语速极快,总是滔滔不绝;他一直在笑,却保持严肃紧绷;他不懂餐桌礼仪,会把拳头伸进鸡尾酒杯中;嘴唇总是挂着亮晶晶的口水。但有时,他也会对着天空陷入沉思,他会将宇宙星空的海报贴满自己房间,他会友好地对陌生人大声问好,也会感叹自己就像“不属于任何地方的外星人,只在自己的小宇宙里”。他的行为举止像个孩子,却已二十一岁了。所以他到底应该被看成是大人还是应该被当作儿童请翻开这个故事,寻找自己的答案。
故事出自荣获纽伯瑞儿童文学银奖的故事《宇宙的角落》,书中讲述了主人公海蒂与患有精神障碍疾病的舅舅亚当之间的故事,深刻表达了一位被看作“异类”的残障人群在社会、家庭中的真实处境。家人的漠视和朋友的嘲讽是残障人士内心的声音,但并没有人关心。家人心中的矛盾和窘迫的复杂心理值得被仔细地审视。社会弱势群体也应该被和正常人一样同等对待的内在主旨跃然纸上。
故事发生在米勒顿镇,海蒂的外婆是镇长最有钱的人之一,也是家庭中最有话语权的人,她极其注重交际礼仪,为了维护自己以及家族在别人眼中的体面样子,她总是不苟言笑,盛气凌人。她避而不谈自己的这个儿子,经常厉声呵斥餐桌上搞怪的亚当。12岁的海蒂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直到有一天,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位从未见过的叫舅舅亚当要回来了。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一位舅舅,这位舅舅的行为举止怪异,看起来和她并不一样,但海蒂并没有因此嘲笑他,相反,他们出奇地投缘。海蒂会为他打抱不平,替他挡下嘲笑的话语,带他去梦寐以求的摩天轮……即便是精神障碍,也依然能感受到这份真挚的善意,亚当不止一次说“海蒂是可以掀起宇宙一角的人”。这句话让亚当感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份珍贵的友谊可以珍惜,也让海蒂明白原来亚当的内心还有一个角落需要被倾听,被看见。
虽然,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悲伤的,但凯特的质朴和天真,以及外婆最后展现出来的“软弱”一面,是本书中最具有反差和冲击力的情节,从而引发不论是成人还是儿童视角下如何对待残障人士问题上深深的思考。
文中的亚当是异类,是别人眼中的怪胎,拥有小孩的举止,大人的外表,这让他在周围人中格格不入。书中的她外婆就是那个“大人”,亚当就是那个“孩子”。“大人”不理解“孩子”身为一个障碍人士内心压抑、紧绷、焦虑,与无处安放的心理,而是只顾及自己在世俗眼光中的体面。双方角色的互不理解所产生的碰撞与摩擦最终导致两败俱伤。书中,只有善良的海蒂不惧世人的眼光,她就像是亚当在另一个星球的同类,就像《小王子》中那个能认出他画的是蟒蛇的肚子里是只大象,而不是帽子的人。只有海蒂能够读懂亚当,能小心翼翼地为他治愈伤痛,走进亚当那个不想被人发现的宇宙角落。
这是美国诸多荣誉加身的《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安·马丁根据自己家庭中真实发生的事件而创作。她也有一个未曾谋面,精神失常的舅舅——斯蒂芬。只是与海蒂不同的是,作者并没有真的见过这位舅舅。但她将一些真实的情景加入到创作中,细腻深刻的表达为读者从一位障碍人士的身上剖析和洞察出真实存在的社会问题。
也许,成年人的世界会解读海蒂不惧世人的眼光和亚当成为朋友是一种勇气,可对于儿童来说,这就是平等眼光下与生俱来的纯真和质朴。不是海蒂有多勇敢,或许只是大人们多了世俗意义的枷锁,缺少了爱的能力。健全人对障碍儿童的关注和平等对待,以及成年人对儿童心中脆弱敏感的察觉,也许早已被成年人的处世之道磨得所剩无几。但请保持心底最质朴的善良,海蒂值得每一位社会阅历十足的成年人“学习”。善待身边每一位障碍儿童,关注与陪伴,爱与倾听才是走进他们宇宙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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