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和谐共处的桃花源

23.8.4

对于这些近乎异族文化的内容，我真的很感兴趣。当我接触到另一个文明体系时，我能感受到现代文明不可阻挡的发展进程。鄂温克人迁移的悲情感在文中被描绘得很真切。乡长派人来劝说认为放下猎枪才是文明时代的到来，我内心感到动摇。对于鄂温克族这样的生活，或许对他们来说更像是桃花源。现代科技的闯入反而成为了野蛮之物。

“我”的视角是一个鄂温克女人，是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整篇小说的叙事非常史诗级。边读边感觉有一个女声在我脑海里缓缓地道出故事。一幅日月相伴归于自然的画面在徐徐展开。这与现在常提及的归隐田园的慢生活不同。打猎、和驯鹿相伴、瓦楞子、群居，这些并不会给人一种落后的感觉，而是会融入到这样的文明体系中去。

对于文中一些风俗习惯，很多时候我都感到难以理解甚至是庆幸它们并非主流。但最后，我对这样的想法越来越不坚定。鄂温克人像是大山和河流的孩子，生于斯长于斯，最终也将消亡于斯。虽然人名特别多，但出于形象设计的立体感，它们一一对应上了这个氏族文化。存在着很多神力束缚的地方让我感到荒谬，但又身处其中而感到矛盾。

文明没有对错之分，是因为在逐渐被演化甚至消亡的过程中，现在我们能以评判性的眼光去看待。是因为我们是后来者，是旁观者。在自我文明的体系中，不可能感受到对错。被取代并非是哪种文明更优，只是时代的进程，只是一种文明的大势。

想起之前和哈萨克族朋友聊天，他们的语言听起来全然是另一种体系，一个字也没办法听懂。他谈到他爸妈对汉语的运用其实也很贫乏，他们的风俗习惯也全然不同。在现在，能感到地域性带来的差异已经越来越小了。人口的流动，商业贸易等在各种地方都能看到几乎一模一样的特色美食和小吃街。但是文化的隔阂依然存在，只是有的表现得明显一点，有的则近乎要消失了。

这种对不同文明体系的审视使我感觉变得高深起来，但更多的带来了矛盾和割裂的痛苦。就像后来反复游走在两种文明之间的伊莲娜，两边都难以绝对性地放弃。但也并不是说会是一种绝对性的对立，只是突然感到有些事情确实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曾觉得对神和男人过分的尊崇是自我感尚未得到发掘的体现，是没有找到自我的表现。这也是我最近一直在纠结的一个点。但就像文明没有对错之分一样，人和人之间人生的信仰和追求也全然不同。虽然我们深谙每个人各自人生文明的体系是不同的，但是我们也许无法理解彼此，因为每个人的人生体验是独特的。我们能做到的是尊重，这已经是满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