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感慨万千

有一段时间，总是在网络上刷到一段老影片，里面有个经典台词：“你是来拉屎的吧。”每次看到都觉得好笑有意思，没有去关注电影的名字，更没有想过去看这部老片子。后来，我花两个下午看完了林海音先生的《城南旧事》。在读到《我们看海去》这一段时，突然惊觉这不就是网络上流行的那段影片嘛。不禁觉得自己对网络真的不够敏感，与其看电影，我确实更适合看纸质书。或许是因为林海音和三毛两位女作家的创作风格让我觉得有些相似，都是纯粹俏皮、细腻洒脱、温暖又带着忧伤。当然，也有可能三毛读过不少林海音的作品。阅读这本书的过程中，我不知不觉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我生长在四川的一个小城镇，环境和书中描述的北平完全不同。但是我小时候的性格却和书中的英子有些相似。和她一样喜欢捉虫子，喜欢玩弹珠皮球，不怕疯子反而会主动去招惹。当然，并不是恶意的挑衅，只是出于孩子的好奇心。我记得我所住的那条街上至少有三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其中离我最近的是住在我家对门的一个“疯女人”。小时候，我调皮时奶奶总会吓唬我说：“你乱跑嘛，小心疯子把你抓走拿去卖了。”我听到这话总是乖乖呆在家里看电视，不再胡闹了。但事实上，我一点都不怕疯子。大家都说疯子可怕，可我从来没见过邻居疯子伤害过别人。反而，街坊邻居们总是偷偷笑话疯子。疯女人很少出门，连我这个对门的邻居也只有在她家的大门敞开通风换气时才能仔细地见到她。听爸爸说，她从小就是疯子，没人见过她的父母，或许早就去世了。但是我知道，她的哥哥很疼爱她。她的哥哥很早就开始出门工作，工作地点就是我们小区附近的一个回收废品的厂子。他每天工作前都会给疯子和儿子做好早饭，晚上大概6、7点回家，又给疯子和放学回家的儿子做晚饭。疯子会蒸米饭，所以会提前把米饭准备好，她哥哥回来就只管炒菜。有时候他还会带些卤菜或零食回来，虽然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但每次他带卤菜回来时，他的儿子都会开心地大笑，我也会自然而然地了解到。疯子的头发很短，像男人一样的寸头，都是她哥哥给她剃的，我也看见过几次。剃完头后，他还会剃剃自己的胡子。每次家门口传来“呜呜呜”的声音，我就知道疯子的哥哥又在为她剃头了。疯子的皮肤黑黑的，脸上的肉不多也不算瘦，总是搭着一个小木凳坐在门口，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时候，哥哥会轻声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她不说话，只是轻轻摇摇头，她哥哥就明白了。疯子哥哥的儿子是我小学同学，也是我的同桌。他比我大两岁。同桌从来不提起他的姑姑，也很厌烦提起他的爸爸。如果我跟他聊起他家任何事情，他都会生气，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表情变得扭曲，像个发怒的老头。如果我跟他聊我家的事，他也会不高兴，比如我说我妈妈给了我零花钱，他会撅起嘴说：“哼，那有什么。我妈妈也给了我零花钱，比你的还多。”但我从来没见过他的妈妈。爸爸告诉我，他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去了广东或福建，我记不清了。总之，再也没有回来。之后，我不再跟同桌谈论家里的事，甚至不再和他说话。一方面，是因为他学习不好，而且调皮捣蛋，爸爸不让我跟他玩。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对我做了一件很坏的事情。他居然在课堂上当着我的面脱掉裤子。虽然我们还是小孩子，但是我当时已经有了一些关于性别的意识，所以感到非常震惊和不舒服。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再也没有理过他。老师还给我换了新的同桌。大概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同桌妈妈突然回来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几年后，因为爷爷腿脚不好年纪大了，我们搬到了古城的一个四合院。直到我十八岁时，爷爷已经去世三年了，爸爸带着我和妈妈搬回了旧房子。疯子已经不在了，她的哥哥也不再工作了，我再也没见过他带着卤菜回家或在家里炒菜的样子。他每天天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