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作者,我们来到一个生活在巴拉圭的瓜亚基印第安人部落。
这里,日常生活中严格禁止肢体接触,因为触碰对方被视为一种攻击性行为。而彩虹被认为是两条大蛇,危险异常,一般最好不要用手指它。每当暴风雨后,彩虹身体的弧线横跨天空时,印第安人就会以愤怒的叫声将它赶跑吓走。
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弓,一个男人就等于一个猎人。而女性分娩时,丈夫必须出去打猎。因为一个新生儿的诞生,意味着女人的丈夫变成了孩子的父亲。孩子的存在使得父亲的灵魂躁动不安,从婴儿诞生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变得凶险异常、危机四伏,于是他接受挑战,走进密林中。名字在孩子出生前,就由母亲负责选好了。动物名加上后缀“基”表明这是一个人名,森林中居住的大多数物种都能在瓜亚基人名表中找到。
如果一个已婚妇女诞下了两个年龄过分相近的婴儿,她会将第二个孩子杀死,因为这个母亲将无力同时喂养两个婴儿,毕竟,瓜亚基孩子到差不多三岁前一直都是母乳哺育。亚契男孩长大成人的仪式是嘴唇穿孔和背上的疤痕文身,女孩则会被貘鞭鞭打。一妻多夫的生活中,丈夫睡在哪里要视他在婚姻等级中的地位而定。
这里的人们对于死亡和疾病有着自己清醒豁达的逻辑:一个男人会冒了生命危险去救自己的儿子,但也会在儿子身患严重流感时,留下他一个人孤独死去。对于已经离开人世的人,坚定地期待他们康复显然是愚蠢可笑的行为。与死亡为邻意味着把自己暴露在同族的攻击之下:灵魂、鬼魂和幽灵会抓住一切机会折磨生者。死去的成年族人会被烤食,而孩童则会被炖汤,以保证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份。
在这样的原始部落里,一切都遵循古老的风俗和代际间的传承,自然与动物之间,文化与人类之间,蕴含着瓜亚基印第安人盘根错节的原始智慧和生活世界。
最打动我的是作者面对巨大的沟通困难和亚契人彻头彻尾漠不关心的态度,能够耐着性子,用一种柔和温情开放的态度敏锐地观察、记录了这一切,得以让一个已然消逝的部落栩栩如生地展现在读者眼前。读了序言很庆幸书稿一波三折终能面市,也很惋惜作者一场意外英年早逝,倘若他能亲口分享自己所见所闻,将书中未能记录的细节娓娓道来,一定非常精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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