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埃尔诺的《一个女人的故事》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正文只有66页,是一本不到5万字的小说。作者写得非常流畅,好似寥寥几笔就写尽了一个女人(作者的母亲)的一生。
对于写作,我总是没有华丽的辞藻修饰,只能尽量写的“天花乱坠”一些,至少在词语的运用上看着有点文化水平。每每到了可以发挥的时候,就自己夸大的写好多内在情感的表达,虽然我极其不擅长。所以多数情况我的写作就是“简单陈述”,肚子里没有墨水,想着把事情写明白就行。但是我的“简单陈述”就真的是简单了,简单而枯燥。
这种不擅长也影响到了我的阅读领域,所以我更喜欢简单的文字描写,当看见安妮·埃尔诺的《一个女人的故事》的时候感觉好清新。整部小说词语简单,易读,但仔细一品,便看出它的不普通,小说细节突出,拒绝浮夸,真实可信,对我来说,它太有魅力了。
开篇第一小节,全完的直述,描写了作者母亲死后要做的事情,首先被通知,来到医院看到母亲的病房,然后协助护士录入信息,最后收拾母亲的遗物。这些都是最平白无奇的描述,甚至让人觉得作者对于母亲的死表现的太过平静。她写的太直白、太简洁、太犀利、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句修饰,没有一句矫情。但,不可忽视的是这样一句话看似很普通的话,“我真不明白,她(同病房的人)身体那么不好,却依然活着,而我的母亲却走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那么扎心,既写出了对母亲的恋恋不舍,又让人能感受到作者心中的不平,羡慕、嫉妒、恨,都包含在里面。而且,有亲身经历的人,也能感同身受,这样的真实而负面的话语,我们也曾经说过,或者想过。
接下来也是“平淡无奇”真实葬礼。人们通常认为举行葬礼的时候是亲人最悲伤的时候,然而往往这个时候最悲伤的并不是最痛苦的那位。有多少人参加葬礼就是走了流程,表达感情、痛哭一下、顺便互相安慰,接着“一切都真正的结束了”。正如《呼兰河传》中写的,“(人)埋了之后,那活着的仍旧得回家照旧地过着日子。……他们心中的悲哀,也不过是随着当地的风俗的大流逢年过节地到坟上去观望一回。”而这个时候,至亲的人对逝去的人的留恋是不明显的,由于突然失去了亲人,整个人的思想是麻木的,身体是僵硬的,基本都是按着别人的指挥来做事,而且要忙的事情又特别多,更显的没有时间和经力来悲伤。这就是安妮·埃尔诺的特别之处,在大家认为“一切都真正的结束了”的时候,才是至亲的人最悲痛的时候,“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常常以泪洗面”、“我什么也干不下去”、“看到母亲生前用的箱子,……呆呆的站在敞开的箱子前,感到精疲力尽”。直到过去了三个星期,作者才能正视“我的母亲死了”。谁不是这样呢在他人都认为“这事”翻篇的了时候,至亲的人才真正的感到痛苦、悲伤、孤独、无助。
在准备写下母亲一生之前,作者写了这样一句话,“书写我的母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我认为母亲没有故事。她总是同一副样子。”仔细想来,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有自己的做事风格,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但是“她总是同一副样子”,却说出了大多数母亲在我们心中的形象。母亲们好像每天就是洗衣做饭、为家里操心、解决所有挠头的事、协助丈夫、教育孩子,所以,作者的一句“她总是同一副样子”,看似在说自己的母亲,其实是代表了大多数的母亲。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安妮的文字简洁,但是却深入人心。
小说中,读者似乎找不到关于母亲一生的亮点和特点,但是却总能只言片语中引起共鸣,这就是安妮的文字魅力。就是这些简单的文字,让经历过的人拍手叫绝,让没有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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