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主斯特里克兰是不是渣男
首先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斯特里克兰当然是世俗定义下的渣男。透过作者的视角,可以清楚地看见斯特里克兰在本书中有着三段恋情:第一段,是和他成婚十七年,育有一子一女的斯特里克兰太太,最后他抛家舍业,义无反顾,绝不回头。第二段,他诱拐了在他生命垂危时接济他的恩人迪尔克·斯特罗伊夫的太太布兰琪,结果是在玩腻了之后将她抛弃,最后布兰琪选择了舍弃生命,而他毫不在乎,毫无愧疚。第三段,他在土著老板娘蒂阿蕊的介绍下娶了当地姑娘阿塔,阿塔在他患有麻风病时不离不弃,这段感情似乎感动了他,让他留下一滴眼泪,可嘴上依旧刻薄的将阿塔比作“小狗”。无论是斯特里克兰的言语(“女人的脑子真是何其贫乏也!”),还是他的行为,都印证着,这个人,在世俗定义下,是不折不扣的渣男!
二、为什么作者以及大部分读者依旧被他吸引
一个男人,当他是一个股票经纪人,当着烟火世界的好男人时,作者给他的定义是“忠厚老实、迟钝乏味的平凡之辈”,是“你可能会赞赏他的优良品质,却会避免跟他结伴同行”的人;
然而,当他逃离人生的枷锁,变成某种神秘而危险,甚至在道德上让人唾弃的人时,作者似乎又赋予了他某种魅力。这种致命的魅力,吸引女人,同时也吸引男人。像是酒吧里不知名的年轻美女投过来的深情一瞥,像是布兰琪飞蛾扑火般的爱,像是阿塔不离不弃的相随,又或者如作者般一面鄙弃他,一面又忍不住深深被他吸引,像斯特罗伊夫般即使恨他,又忍不住怜他。
这当然不是说,男人一旦变坏就自动拥有魅力,当然不是这样。我想,这可能和意志的自由有关。
在读《月亮》时,读起斯特里克兰的生平时,我总忍不住想到另一个和他完全不相关的人,这个人是司马迁。
我想起他的《报任安书》和《太史公自序》。在这两篇文章中,他自陈心事:
“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
“周公是贤人,孔子是我崇拜的对象,两人交际之时,正是五百年;算一算,从孔子逝世到现在,刚刚好也是五百年,如果果真有天命,继承发扬儒道大统的人难道不应是我吗天命当真如此吗当真如此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不担当,又有谁来担当呢!”
怀抱着这样的爱,他忍受了宫刑,忍受着世俗鄙夷的目光,忍受着每晚从噩梦中惊醒的惨然。
“夫人情莫不贪生恶死,念父母,顾妻子,至激于义理者不然,乃有所不得已也。今仆不幸,早失父母,无兄弟之亲,独身孤立,少卿视仆于妻子何如哉”
“人性贪生怕死,是因为他们顾念父母妻子。而我早就没有了父母,从来也没有兄弟,我不在乎我的妻,也不在乎那些孩子,我在乎的,就只有一件事——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司马迁为了成就他的理想,抛下了他身为士大夫的尊严,抛下了他生而为人的骄傲,读来又让人唏嘘,又让人敬佩。
然而斯特里克兰比他还要纯粹——他不在乎人言,不在乎环境,也不在乎什么百世流芳,青史留名。他画,只是因为他想画,他在一瞬间仿佛魂接九天,思通宇宙,忽的灵光一瞥,画画就成了他表达的宿命。
在这点上,不得不佩服他的知行合一——环境简陋的破阁楼和温馨舒适的家没有区别,粗衣陋食比推杯换盏的交际让他舒适,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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