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树木游泳的力量》树木游泳：顾城诗里的灵与魔

有多少人认识顾城，是从《一代人》中的一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开始的？

短短两句，寥寥数语在作者独特的想象中，借以简单而复杂的意象，将一个时代，一代人、一段历史全部浓缩了进去，写尽了个中多少迷茫与期盼。此诗也因此而成为了中国新诗的经典名句。

顾城1956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顾工是当代的诗人和作家。受其家庭环境影响，他在新诗、旧体诗和寓言故事诗上都有很高的造诣。

顾城的诗歌文字简洁明了，字数也不多，读起来充满了童话的幻想，令人遐想。他尤其喜欢用朦胧的手法来写诗，善用借喻、隐喻等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思想。因此，他也是中国朦胧诗派的重要代表，被称为当代的“唯灵浪漫主义”诗人。

作家出版社最新出版的顾城诗选《是树木游泳的力量》中收录了诗人从1962年—1993年的诗，以时间轴为线索，让读者能够清晰地看到作者诗歌风格的变化和成熟。

“我所渴望的美，是永恒与生命，谁知他们竟水火不容：永恒的美，奇光异彩，却无感无情；生命的美，千变万化，却终为灰烬。”这一首写自1969年的早期的诗歌，用一点都不复杂的文字，直白的语言表达，写出了少年的思考和探索，字里行间还是孩子般的纯净和浪漫，彼时顾城才13岁。10年后写成的《一代人》，其思想的深刻和笔练的成熟就完全不同了。

有些灯火/是孤独的/在夜里/什么也不说。在夜里/有些灯是美丽的/它们做梦/照绿了身边的树丛。有些灯火/是快乐的/它知道熄灭以后的日月/她知道她的快乐。到1991年写的这首《有些灯火》，看起来好像在说什么，又好像没有说什么，但是连起来再读，就好像每个人都能对号入座到诗里去，这就是他诗歌朦胧中的感染力，总能让读者轻易读得懂，回味起来还深有寓意。

顾城的诗歌似乎总有些淡淡的忧愁，连他的眼神都总是如此忧郁。这可能与他童年时经历的迷茫有关，也可能是诗人的世界总是过于敏感。他在1992年的《醒》中写道“这是墓地的灯火/当你睡去/它就醒来/照亮悲哀”。他最终被自己的心魔带走了，把所有的灵性都给了他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