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虎：惊艳的印尼文学之旅

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印度尼西亚的文学作品可能是陌生的。不过，如果从阅读这本《人虎》开始接触印尼文学，依然会有很多熟悉的感觉。2016年，埃卡•古尼阿弯的《人虎》入围了国际布克奖，这是印度尼西亚文学史上的首次，也充分展现了印尼文学的可能性。这种魔幻现实主义的写法，既能看到对一些伟大作品的致敬，也符合人们对于这个东南亚风情国家的神秘印象。

作者埃卡•古尼阿弯这样定义自己：“我经常把自己看作混血的一代，一方面有充满迷信色彩的本土信仰，另一方面又学习西方哲学。”这本《人虎》身上似乎就是有着这种典型的“混血”基因。

主角少年马吉欧这一代人的成长经历和想法追求，可能与他的父辈是截然不同的。马吉欧的父母是最传统的包办婚姻，而在这种不平等的家庭关系中，父权都肆无忌惮地进行统治和压迫。最直接的就是父亲随心所欲地殴打妻子和孩子，将自己的贫穷和失败都融入在那一拳一脚之中。妻子只能默默无声地反抗或自言自语地发疯。男孩长大后也只想选择最极端的复仇方式。

然而，关于内心老虎的那个传说是一直流传下来的。马吉欧没有在他父亲身上看到老虎的觉醒，然而，他内心的老虎却在某一天冲了出来，人虎合一，其实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马吉欧为了克制住解决父亲的冲动而离家出走，直到其自然死亡才回到家中。但他还是无法控制住内心的野兽。当手无寸铁之时，他选择去咬断对方的脖子，原因只是他母亲情人的那句，他并不爱她。马吉欧不能接受母亲的再一次被辜负。但实际上，这是马吉欧内心千疮百孔、长期压抑之后的爆发，这是必然会发生的结果。只是向老虎一样咬碎敌人脖子的方式，还是很有冲击力的。也许在印度尼西亚的海边小镇，这样的家庭戏码经常会上演，但是埃卡•古尼阿弯的这种叙述方式还是令人惊喜的。从开头看似突兀的悲剧，再逐渐铺开事情的真相，夹杂着一些印尼风味的故事，让人逐渐理解这个社会、这个家庭、这个少年的痛苦。

《人虎》的内容不长，可谓一气呵成，读起来也很顺畅。有印尼的些许异域风情，但整体上与我们的阅读习惯没什么疏离感。家庭始终也是各个地域表达各类情感的常见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