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诗文史》先秦经典春风扇微，志足常在

在古代，“文学”没有独立出来，先秦诗文成为那个时代精神产品的集合。因此孔子高度评价先秦诗文：“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扬之水长销二十年的先秦三部曲之一《先秦文学概论》记述了他读先秦诗文的体验，其实不失为一部深入浅出的学术性大著作，浅显易懂地配以诗文实例和插图，看得很流畅。本书上下分为文和诗两卷，文卷包括《尚书》、《左传》、《战国策》、《论语》、《庄子》、《老子》、《山海经》七个部分，而诗卷为《诗经》和《楚辞》两个部分。先秦文学的概念，包含文辞优美和博学多才两方面，而先秦诗文的总体风格则可借用《论语》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形容——质朴、天然，却拥有丰富的绚烂之采。先秦的《春秋》虽不言多，却包含了大义，《左传》驾驭着《春秋》而产生，其独特之处在于细节描写和语言表达的精度。《国语》扼要概括，但气势雄浑，理性且不失幽默。战国时期，是自由思想和文化鼎盛的时代，留下了千古经典名著，如果说《左传》是贵族文学，那么《战国策》则是平民文学，嘲讽权贵成为其独特之处。扬之水将孔孟与陶渊明相提并论——《论语》就是“春风扇微和”，而《孟子》则是“猛志固常在”。在我读大学时已经接触论语，而现在工作后我再读，感受到了几千年文化史中文字背后温润人心的情感和力量。孔子是那个年代理想主义的先行者，照亮了后人的道路。孟子好辩，充满正义之气和胆识。 扬之水赋予《庄子》高度评价，说它像山峰突尚、融会贯通，找不到古人传承，也没有后人效仿。庄子将个人放在宇宙天地生命秩序中，关怀天地众生，其精神境界广阔，多以幻象和寓言唤起人们警醒。庄子言之有物，亦有无言；从知而终于无知，达到了万物齐生齐死的境界。庄子带给我们的是一种超脱的自然和生死观，以及一种旷达的心态。《诗经》和《楚辞》则代表了先秦诗歌的两种风格：一则平凡自然，一则瑰丽绚烂。而楚辞对后世的影响更为深远，四言诗在先秦之后便成为后人模仿的传统，而诗的笔触却难以再现质朴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