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很多人看不下去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洛丽塔》?

纳博科夫的小说充满了精细的细节和丰富的词汇，特别善于对事物进行全面而详细的描绘。其中夹杂着法语、拉丁语等多种语言，运用了隐喻、象征、互文、反讽等多种手法。虽然文采斐然，但对于读者来说，阅读难度很大。下面以“我早上出去等公交车”为例，展示纳博科夫式的写作风格。读者可以感受一下：

我从一栋狭小阴暗的楼房中走出来，那栋楼位于一家已关闭的五金店和几棵坚韧的树木之间。那是北京时间早晨七点，我所在的街道是主要的街道之一。我沿着绿油油的街道走，凝视着对面：年轻的夏季早晨赋予了一切美丽，闪烁的玻璃扭曲了周围的气氛。我穿过马路，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街道，注意着路边的商店：杂货店、地产、时装、汽车零件、咖啡店、体育用品、家具、电器、营业中心、吸尘器、杂货店……我逐一察看了所有的商店。我在心中思考，是否应该向走过的几个人询问我等待的250路公交车有没有经过。但我没有。我找到了东边的电话亭，走向了时装店和汽车零件店。突然，一股冷漠的笑声噼里啪啦在我心中回响——rire au nez（法语，冷笑）！我在自己的猜疑中堕入了可怕的噩梦cauchemar（法语，噩梦）之中，我开始深入研究路上所有的车辆，无论前后左右，过往来往，彩色和黑白的，不同类型的车辆，货车，汽车，客车，共享单车等。我详细观察每一辆车：有安静的车子，车窗前有一盒“清风”牌抽纸；有飞驰莽撞的大货车载着面色苍白的孩子和一条探头探脑的长毛狗，一块压弯了的挡泥板；一位年轻的jeune homme（法语，小伙子）的轿车里坐着一位漂亮的女生；宽硕的家用拖车在前边迂回前行，惹得后边的队伍沸沸扬扬地愤怒鸣笛；载着年轻女客的汽车，那女客客客气气地坐在前排座位的中间，为的是靠年轻的男司机更近些；还有一辆灰色的轿车从我身旁匆匆飞驰而过。我看到一张被风吹动的地产广告，“汤姆叔叔的小屋”，那是美国斯托夫人的长篇小说的名字。因为前不久，我费了不少力气回忆中学时读过的那套牛津书虫丛书，全套50本，于是我看到了“侠盗罗宾汉”、“吸血鬼猎手”、“萨利的手机”、“红酋长的赎金”、“雪中的柑橘”等。任何一个精神分析学的忠实信徒，或者对滥用宗教感兴趣的人，都应该能一眼看出“潘德尔的巫师”指的是什么，谁是“彩票大赢家”？不畏惧“坎特维尔的幽灵”的是大商人海勒姆·B·奥蒂斯？“莫尔格街凶杀案”中精心设置的圈套又是什么？“格雷丝·达林”、“内德·凯利”、“雪莉·霍姆斯”、“米兰达”、“格雷丝·达林”、“格林·盖布尔斯来的安妮”、“卡伦·西尔克伍德”、“德拉库拉”、“多里安·格雷”、“伊桑·佛罗姆”又是什么人？“极限之旅”、“不平静的坟墓”、“星际动物园”、“秘密花园”、“世界上最冷的地方”——很好，但我是否能理解呢？突然，我意识到，当我等候的250路公交车换班的时候，原车司机将公交车移交给接班司机，然后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出租房，可能接班司机会不小心漏掉我正等候的车站。但如果我走向我认为魔鬼已经走过的路线去找接班司机，那将会是一场非常复杂、毫无头绪、杂乱无章且无益的苦役。因此，尝试着追踪一个驾车者，我能得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