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完这本小说后,我深深感受到了绝望的情绪。尽管April和Frank彼此深爱,但最终却以如此悲伤的结局告终。April最终下定决心为自己做主,走出七年前就应该走出的那一步,却以牺牲生命为代价。而Frank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虚伪和内心的冲突,他在某种程度上也失去了『生命力』,成为一个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Frank和April的自我都没有独立。他们相遇时,将自己的一部分自我投射在对方身上。April的生活乏味,但她被Frank的风趣和与众不同所吸引。Frank认为April是『第一流的女人』。他们相互吸引并毫无察觉地陷入深渊。
Frank像一片浮萍,始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年轻时他以此逃避对真正问题的追求。April对他的投射注定是一种幻像。实际上,Frank是懦弱、保守和有着大男人主义思想的人。他一生都想成为与父亲不同的人,但在关键时刻,因为『你可以让父亲骄傲』这句话,他背离了April并回到了从父辈那里获得的认可,而不是追求不平凡且与众不同的人生。
Frank最可怕的是,他足够聪明,意识到自己的表里不一,自己与April之间并没有真正符合她的幻想,却拒绝承认这一点。相反,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April身上,认为是她怀孕了,所以七年前他不得不承担起家庭生活的重担,从事他不擅长也不喜欢的工作。为了养家糊口,他一次又一次以一个理性、真正爱孩子的家长的身份站在道德至高点,质疑April的自私和她是否有心理问题。他因为害怕、胆怯而将自己的妻子逼疯,一次又一次为了维护自己是个男人的事实而捍卫自己。
而April直到最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将对人生和世界的美好幻想都投射到了这个男人身上,他是她追求新生活的窗口。她充满生命力,因为这个男人而焕发出活力。然而,她却无法自主,背负着太多枷锁。她无法自主决定是否要生孩子,一旦有不想要孩子的想法,立刻会被贴上心理有问题的标签。她渴望自由,渴望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试图迎合眼前的男人,说服他相信一切都是为了他,他牺牲了太多。然而,这种期待却像泡沫一样易碎。那个时代对于有活力的女性来说太残酷了,她们生活在无形的监狱中,日复一日地从事家务,照顾孩子,为丈夫的上下班服务,度过一生。而当她终于为自己做出决定时,她失去了生命。
写着写着,我原本对Frank和April的愤怒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因为他们也是受害者。如果他们之间能更加理解对方,也许能成为彼此的力量而不是陷入深渊。然而,这种事情,谁又能准确预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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