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感悟

那是一年的大雪，寒风刺骨，使人手足冰凉，衣领湿透。渴望早些回家，在火盆旁取暖。我想着如此，加快了步伐。突然，一旁的树干被积雪压倒，差点砸到我。我吓了一跳，决定离他们远一点。时间过了不知多久，实际上只走了半里地，肚子开始咕咕作响，渴望食物。我低声说道：“家珍做好了饭菜，我们回去好好享受一顿。你将会有我的女人为你做饭，你要感受到幸福。”然而，鸣叫声却被风雪掩盖，不知他是否相信或只是太累了。四周只有雪白一片，只是前面似乎有个行人。他弯着腰行动缓慢，几乎看不出他在移动。我加快了脚步，希望有个伴。当我走到他身后时，他随着寒风扭动着，看来是年迈体衰不敌风寒了。我更加加快了步伐，想看清他是谁。不料，我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石头，幸好及时伸手撑住地面，否则脸部就要埋进雪里。这让我心惊胆战。回过神来，我踢了那块石头一脚，算是发泄了一下，但脚却被疼得生疼，仿佛骨头都要碎了一样，一直疼到大腿根部。我只能撑着双手坐起来，再用一只手握住腿部按摩。腿抱怨我为何如此轻柔，我责怪手不听使唤。想到如果在家里，凤霞肯定会帮我揉腿，由此我笑了笑。揉了揉身上的雪花，我右手撑地，转身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让腰挺直。最终站起来后，我喘了口气，左手抓住膝盖，右手按在左手上，深吸一口气，晃动着站稳了。我轻轻颤抖着全身，试图唤醒被冻僵的身体，就像村里的哨声提醒人们集中开会一样。眺望四周，我还看到一个人，慢慢向他移动，心想他是否也摔倒了。越想，我的步伐越加快速。当我走到他身边时，我才发现他只是被压垮的树枝，被雪包裹着，露出一些棕黄的枝干。但仔细看，又像是一双没喂饱的小孩子的手，还好只是一堆树枝。我心想这个孩子真不错，值得夸奖和照顾。不然，他可能会像这树枝一样干瘪，也不能给我这个父亲增光了。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身上也涌现出一股力量。回家的路还很长，我眯着眼睛，踏实地向前走。由于眼睛被白雪刺痛，步伐稍微减慢了一些，但更安心。有几次，疼痛让我闭上了眼睛，不敢继续前行，只能一个人钉在雪地里，稍作休息后再继续前进。我感觉到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开始急了起来。闭眼时，我试图迈出几步，但一步比一步慢。我用脚尖探索地面，双手摸索着前行，走走停停。我开始习惯了摸索前行，内心的沉重也减轻了。耳边的风声时而呼啸时而轻柔，仿佛在欢笑、细语。有时嘲笑我的弱小，有时怜悯我的孤苦。它们说着，我认真倾听，多次想回应，但又笑自己糊涂。心里突然警觉：“完了！”我的身体不由自主朝右边倒下，我立刻睁开眼睛，但只见一片模糊。我左腿也下意识地蜷缩到胸前，全身使劲向左边倾倒，希望能将右腿拉回来，双手不知何时已埋在雪地里，紧紧抓住地面。我心想当我捏腿时，你们怎么不那么上心呢？但这让我安心了一些。然而，只是一瞬间，身体又向右边倾倒，整个右腿悬空，我不知道该把它放在哪里。“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我的右脚突然停在空中，我只能感受到一股稳重而熟悉的痛感充斥全身，轻轻地扶着身子。右腿不敢动弹，生怕这一切只是来得太猛烈，很快就会消失。我努力睁开眼睛，试图看清楚，但眼前只是模糊不清。我不敢眨眼，因为怕再睁开就看不到眼前的烛光。泪水无声地滚落下来，滑落到雪地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