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的申辩：未经思考的人生不值得活

本书是柏拉图记叙的苏格拉底在面临审判时为自己进行的申辩。全文逻辑严密、用语雄辩、思想深邃，实为经典之作。

苏格拉底首先将他所辩驳的对象分为两类。一是受诽谤的话语迷惑心智的雅典大众，二是幕后主使即三位仇恨苏格拉底的起诉人。针对前者，他认为最难对付，因为口耳相传的谣言导致了一种无法对每个个体进行辩驳的偏见。对于这些人，苏格拉底否认了他以教育牟利的谣言，并详细阐述了他实际上所做的事情：德尔菲神庙的预言称苏格拉底是雅典最有智慧的人，但他自己感到困惑，并不认为自己有智慧。因此，他遍访全雅典的知名人士，通过提问讨论审查他们是否比自己更有智慧。苏格拉底无疑非常聪明且雄辩，他在拜访每个人时都会针对他们所闻名的特长或能力进行研究。对于诗人，他会研读他们的诗作；对于手工业者，他会了解他们的工艺。他审查了政治家、诗人、工人和演说家等各行各业的知名人士，然而没有一个人能驳倒他。他认为这些人都是自以为有智慧的无知者，因而得罪了很多人，三位起诉人便是其中的代表。苏格拉底认为自己只是遵循神谕，而记恨他的人则是爱面子且急躁的人。

针对三位起诉者，苏格拉底批判了他们的狭隘和小气，认为他们并没有真心实意地让雅典青年变得更好。

最后，苏格拉底知道自己的申辩无法改变人们的判决。他也拒绝了朋友和学生们的建议，不愿以图苟活。他坚定地认为自己不惧怕死亡，委曲求全的行为太不体面。那些苟且偷生之人“他们虽然看起来是个人物，然而一旦受审就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来，似乎认为如果死去他们就将遭受某件可怕的事情，好像如果你们不杀他们，他们就将是不死的似的”。他不愿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坚定地履行神谕的指示，认为不经思考的人生不值得活，“因为，如果我说这是在不服从神，并由此不可能保持安静，那么你们不会相信我，好像我是在装糊涂；如果我又说，每天谈论德性和其他那些当我盘问我自己和别人时你们听我讨论过的东西，这恰恰对于人而言是最大的善，而未经省察的生活对于人来说是不值得活的，那么你们就更不会相信我说这些了”。苏格拉底在申辩的末尾振臂疾呼，倡导雅典人学习他的追求美好智慧、不屈服于死亡的人生原则：“诸位，逃脱死亡，这或许并不困难；但逃脱邪恶则难得多，因为它比死亡跑得快。”“因为，如果你们以为通过杀人就将阻止有人责备你们没有正确地生活，那你们就想错了。因为这种解脱既是完全不可能的，也是不美好的；而那种最美好和最容易的解脱不是压制他人，而是准备好了让自己将是尽可能地好。”

人应当思考自己的人生如何活，应当思考自己是否真正掌握了智慧亦或仍是无知。苏格拉底的诘问审查法是一种很好的方式，让人们抛弃面子思想，直面自己的错误。无惧死亡，不屈服于邪恶，追求德性与智慧，是苏格拉底赤忱的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