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黑白灰构成时代背景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抹亮色,她打扮得山青水绿,身穿绸缎旗袍,臂挎一只草编工艺包,聘聘婷婷地走着。
她会被时代的巨兽吞噬,还是游离于世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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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穿旗袍的姨妈
虽然以《穿旗袍的姨妈》命名,但是在骆驼的青春经历中,姨妈出场的戏份并不多。偶有她的经历穿插,串联起了整个故事。
作者从自己的视角出发,仿佛一个旁边者一般坦然地描述着自己的少时遭际。没有父亲,和母亲、两个姐姐寄居在二姨妈篱下,男孩骆驼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他一次次被家庭和出身锁住,愧对二姨妈的厚意,在她匆匆离世后,陷入了迷惘与愧疚。
特殊的时代来临时,一切都如骆驼家被推倒的院墙一样,顷刻间崩塌。“人不能也无法跨越历史境况”,二姨妈带着有关她的秘密,就那样匆匆告别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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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技式的文笔与感悟
作者是《收获》文学杂志主编,本书2007年第一次出版,今年全新再版。
看书过程中,我第一次被他的文笔震慑到,是在看到他写扁桃体摘除手术时的场景与感受时。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一场恐怖的手术被他描写地充满了各种复杂情绪,让我也仿佛看到了自己第一次手术时的恐慌、胆怯和动摇。那些手术刀划开皮肉的嘶嘶声,那些手术器械互相碰撞的叮当声,那个麻醉后迷糊又白茫茫的世界,被完美的还原了。
最后一次感叹作者的文笔是从头到尾贯穿的家庭锁链,从最初的质疑到最终的迷惘。父亲的老家与他毫无关系,母亲的故乡只属于母亲,那他又该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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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出的出身,改不掉的血性
从一开始,姨妈就是“地主婆”,偷偷引出了骆驼的家庭成分不好的后续。
他把所有遭遇到的不公平和苦难都归结于家庭,所有和家联系在一起的事都是“不干净”的。甚至在姨妈去世后,一家人因为遗产的大谈判也让他怀疑之前固守的道义准则和善恶逻辑,所有有关出身的事情被他的“要去艰苦的农村”演说洗净后,压抑感和阴郁感就这样化为乌有。
我们总是试图拜托那些烙印在身体里的痕迹,其实那都是我们的一部分,而它被时代和他人定义的好坏不应成为我们评价和衡量的杠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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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是一种逃离和背叛的形式,流浪者终究无法改变自己的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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