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面集》汪曾祺：小说创作秘籍

《揉面集》是一部汪曾祺散文选，其中收录了他对多个话题的散文随笔，包括创作谈和作品谈。

书名“揉面”用来比喻小说语言。汪曾祺在《“揉面——谈语言”》一文中解释说，使用语言就像揉面一样，要揉到面软熟、筋道、有劲儿。写作也是如此，要在下笔前反复抟弄语言。

汪曾祺非常重视小说语言，他认为语言本身就是艺术，而不仅仅是工具。

他在多篇创作谈中也提供了提升小说语言的方法：平日留心，培养自己的知识储备，这样才能有源头水流溢出成为文学作品。否则，下笔时会遇到词穷的困境。

汪曾祺对于语言的留心是非常开放的，他既从民歌方言和古文笔记中学到营养，也对外国文学有涉猎。这种开放的文学视野使他的小说语言表现出独特性，这一点读过他作品的读者都会同意。

汪曾祺强调小说语言要符合小说的角色与环境，这种观点受到沈从文的影响。沈从文曾给他的初期小说评价：“你这是两个聪明脑袋打架！”，意味着语言不符合人物身份会削弱小说的真实感。托尔斯泰也曾说过，“人是不能用警句交谈的。”

汪曾祺不仅强调小说的语言，也注重小说的思想。他在《小说的思想和语言》一文中提到，小说里最重要的是思想。他认为，写作需要经过思索的过程，将生活的表达深化为对生活的探索，赋予小说更深刻的思想。这一观点在当今的华语文坛中也足够引起重视，因为很多作品只停留在对生活经验的简单表达上而不够打磨语言和思想。

在讲述汪曾祺如何作小说的过程中，提到了他写过的一篇名为《职业》的短篇小说。尽管故事简短，但他却写了四次，最终给出了令人叫绝的结尾。故事中，一个孩子被迫沿街叫卖，其他孩子模仿他的叫卖声。最后，这个孩子在没有人的地方大声喊出孩子们改编的叫卖声。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孩子在沿街叫卖时虽然很小，但他通过改编的叫卖声短暂地恢复了他孩子的身份。

汪曾祺在评论曹乃谦小说《到黑夜我想你没办法》时说，这个故事展现了一种“没办法”的生活，使读者感到揪心。这不仅仅依赖于他出色的语言，还有他深刻的思考。

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可以明白汪曾祺是如何创作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