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精美的、让人惊叹的书籍,其中的壁画更令我国著名作家王旭烽都惊呼“看了发懵!”
之所以让人惊讶,原因在于这本书记载了山西省贫困山沟、穷乡僻壤、残垣断壁之间那些古代遗留下来的绝美壁画。王旭烽在序言中写道:“壁画中散发中华文明的光辉,让人想起《山海经》的神话,渗透民间民俗日常生活的神邸,那些人物肖像怪异高古,那些仙女又像印象派工笔画的构图,叙事内容上达天庭、下达地狱,如文艺复兴时期欧洲宗教画般的跨度。山西乡间壁画如同山歌一般活泼自由,想象丰富且无拘无束。观音菩萨是可以扎一对儿小辫子的、本来应该圆融的和尚在壁画中,却几乎是方形的脑袋有棱有角有点毕加索的风格。”
这些民间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与其他地方的艺术形式大为不同,是宝贵的中华文化遗产的一部分。王旭烽问作者杨平,为什么不发动官方抢救性保护这些珍贵的壁画呢,作者说:“除了拍照别无他法,因为山西地上的宝贝太多,这些废墟里自生自灭的壁画都被人遗弃,修复起来谈何容易,只能任它们随岁月消逝。”可见,万物都有其终结,这样精美的美术品也有它自己的生命周期,现在我们看到的这本《高堂粉墙烛下见》,可以说是这些宝贵壁画艺术精品留存于世最后阶段的印记了,墙壁终将坍塌,如今这些精美的壁画以及壁画中的神灵们搬到这本书中,换一种载体重见天日,被广大读者所看见。
村民用鸡毛掸子为作者简单清洁壁画
在山西省朔州市朔城区贾庄镇北曹村龙王庙已经接近于全部坍塌。当地人传说庙里闹鬼,在这样的情况下,作者深入庙中却发现了精美绝伦的神话题材壁画。那是“龙王出宫行雨图”,大规模的壁画彩绘上,刻画了众多神仙天人,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非常细致,惟妙惟肖,花纹精美繁复。当地的老百姓面对壁画,大多缺乏文物保护意识,觉得这些话一点意义都没有,也看不懂上面画的是什么,文化的传承已经中断。作者通过高清摄影记录这些精美的彩绘,并以电子版的方式进行保存。在书中作者对这些画的细节都进行了讲解,比如,在规模更大的南曹村龙兴寺西壁龙王回宫图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水晶宫中的龙王母,打宫扇的宫女,以及趴在宫门前向外张望的小龙子。图中的诸位仪仗队员和乐伎,他们的神态都表现了完成布雨任务后的轻松,走在队伍前的一位青年仪仗队员手指顶着礼器,自娱自乐,后边的人扛着礼器闭目而行,有的胳膊肘夹着乐器紧随其后。乐伎们也多闭目演奏,表现出忙碌后的懈怠。
完成布雨任务的仙人队伍
龙王出宫行雨图
我读到这里,忽然感叹古人对于神话世界有着多么完整的想象,神明的行动也如人间工作一样,布雨,给人间降雨,成为了一种大型集体任务,每个仙人也有着各自的小心思。完成任务回龙宫的路上,也如此的开心放松。这与我们传统印象中寺庙中那种呆板的神像壁画截然不同,有着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
书籍的写作方式类似于那种考古游记的风格,书中不仅有对壁画的专业分析和讲解,还记录作者本人的心路历程,以及探寻这些古老壁画的经历、见闻和与周围人的对话,以及对壁画背后历史故事的分析。
毕竟这些古老的壁画都隐蔽在山西遥远偏僻的乡村之中,现在的游客除非专门有人带领探寻,否则自己绝无可能找到这些壁画。通过游记一般的记录,就仿佛读者跟着作者的科考脚步,走进一个一个遥远的山村之中。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非常棒。
一些文物偷盗者因为利益,已经把触手伸向了山西寺院中的壁画,富人们购买偷盗来的壁画,会“风雅”地用这些精美的艺术壁画装点自己的豪宅“殿堂”。所以一方面作者在探寻这些古迹,一方面还要注意,不泄露出这些古籍具体的地点。斗智斗勇的过程在书中也有展现。
在与村民交流的过程中,他无处不在感受大家的善意,那些残垣断壁随时有坍塌的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实际上是很危险的。善良的村民总在她身旁保护。这是一种类似于田野调查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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