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妇女,从九十岁老妇到十七岁少女,都被困在家庭暴力中。有些故事让人感到陌生又熟悉。我从没见过家庭暴力,却突然听说爷爷曾经对奶奶动手,让我感到震惊。更让我吃惊的是奶奶觉得这很正常。我常想到一个疯女人的故事,我妈说那个女人年轻时很漂亮,但现在她过着艰苦的生活,只能靠拾垃圾为生。从我记事起,她给我的印象就是害怕。她自己做点手工维持生计,抚养两个女儿,不定期发病,丈夫对她不管不问,只有姐姐会送药给她。据说她这种病是在生下第一个女儿后才开始的。有时候她能正常工作,甚至跟别人要钱买饭。她的大女儿十多岁时就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因盗窃被抓,小女儿被接走了。她常常发病打人,但每次打完都得到丈夫的一顿骂和警告。她被世人遗弃,但仍敬重自己的公婆和丈夫。这些年,她虽然已经不打人了,但丧失了做手工的能力,住的房子被断了水电。每天她只能去垃圾桶里翻东西吃。房子里弥漫着垃圾的臭味,别人会给她点钱或食物。她的小女儿高中毕业后进了工厂打工,但好像也难以改变母亲的命运。在很多落后的地区,女人仍被视为生育的机器,嫁人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尊重和平等的概念很难扎根。盐镇记录着许多人的一生,故事虽已遥远,但内核始终在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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