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赞同文末蔡宜文的书评,她说,任何关于性的暴力都是整个社会共同完成的。她称强奸为社会性谋杀,而林奕含则将房思琪式的强奸称为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屠杀。屠杀这个词比谋杀更加沉重。
高三时第一次读完这本书后,我告诉自己不会再读第二遍。然而后来我不仅“我们究竟能做什么啊?”这是一个反问句,其实更像是一个人心灰意冷时的自言自语。这个世界的背面,我们认为看到了不少,但其实只是冰山一角。而且还有这么多岁月在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现在的媒体,在报道时总是避重就轻,将舆论优势偏向于男性一方。即使我们说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但我们也都明白,在这个社会上,男性的权力仍然占据着更重的一方。强奸被说成了发生关系,诱奸被说成了畸恋。文字可以将事实任意包装,然后改头换面。
我在备忘录里摘抄了几句关于伊纹姐姐的句子。其中一句说:“书墙上,书推到最底,艺术品在前,遮挡住书籍,只看得见头一个字。”这多像伊纹,真正的自我被别人隐藏起来。本来她可以在自己热爱的文学殿堂里读完博士学位并有所成就,但是她的学业却被婚姻中断。而那个婚姻的另一端的人,给了她短暂的爱情,最后却将她伤痕累累地收回。
在回忆婚礼时,伊纹姐姐将红毯和猩红舌头联系在一起。真是不幸,猩红舌头属于恶魔,属于野兽,她曾经真的被吞噬过,被折磨过。那座辉煌的大楼,拥有希腊式圆顶的建筑,对外来者看来依然显得威风凛凛,但隐藏在其中的是腐朽的气息。
真是可怕,父亲居然可以对自己和女儿差不多大的人下手,还有那个推动伊纹和钱一维婚姻牵线搭桥的张太太。她是个高声大笑的中年妇女,明明知道钱一维在喝醉后会有暴力行为,却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这样一个好人家,把别人家的好女儿推入了火坑。她莫名其妙的恶意可能源自于对同性的嫉妒。伊纹太美好了,太耀眼了,她想要毁掉这样一个人。我们很容易相信一个可以整篇背诵《长恨歌》的人,但是文明不敌野蛮。外表具有欺骗性,言行可以不一致。
书中的毛毛先生太美好了,他和伊纹姐姐是整本书中唯一的安慰。
我不太喜欢怡婷。可能是因为我对灵魂的双胞胎有着苛刻的定义,实际上她只是个喜欢读书的普通小女孩,和大多数人没有太大区别。我凭什么要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对好朋友的异常行为全心全意地理解呢?
这场屠杀没有幸存者,恶行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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