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恶的距离》少管所医生：探究少年与恶的边缘

2017年，日本法务省矫正统计表的数据显示，在当年入狱的19336名服刑者中，轻度智力障碍和边缘智力者已超过五成。他们是认知能力低下，但与正常人难以区分的智力障碍群体。然而，他们中未成年犯罪的比例却远高于正常人。日本医疗少管所精神科医生宫口幸治，在收容着日本“最糟糕的孩子”的地方，揭露了“少年与恶的距离”，带我们看清未成年犯罪背后隐秘的角落——轻度智力障碍和边缘智力群体。

对轻度的误解 20世纪50年代，智力障碍的标准为“智商低于85分”。但实际上，想要在社会上维持生活，智商低于100分应该都会感到十分辛苦。因此，那些智商低于85分的人可能会遇到相当多的困难。智力障碍被分为轻度、中度、重度和极度重度等不同级别，其中80%以上的智力障碍都属于轻度。

然而，人们常有一种很严重的误解，即如果一个人存在智力障碍，周围肯定能发现，总会为他提供某些帮助。然而在日常生活中，轻度智力障碍者一般不会表现出不同于常人的特点。他们也有可能进入陆上自卫队，也有可能考取大型机动车一类的驾驶证和特种车驾驶证。特别是属于轻度认知障碍和边缘智力的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几乎不会被周围人发现，只有在遇到某种困难的场景下，才能看出他们与正常人的不同。

《少年与恶的距离》的作者在书中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他们可以应付平时习以为常的事情，但第一次遇到与平时不同的情况，他们就会陷入思考停滞的状态，不会随机应变。比如，每天乘坐的电车因人身事故停运时，他们不会灵活应对，寻找其他路径。而是陷入恐慌，执意还要采用以往的通勤方式，或盲目地听从其他人的摆布。所以，从某种意义上看，遇到困难时能灵活应对的“聪明”，是他们所不具备的。而这种无法应对意外的执行缺陷，极容易演变成做事不考虑后果、被害妄想等极端心理。

不反省还是不懂反省 在韩剧《少年法庭》中，作者刚到少管所工作不久，便接诊了被认为是整个少管所里最让人操心的孩子。每当他在房间发飙，需要近50名工作人员全员出动，才能将他控制住。作者想通过让他临摹图1-1这个较复杂的Rey图形，来判断他的认知能力和临摹过程中的规划能力。临摹许久后，作者得到了图1-2这样令人震撼的图形："Rey图形已经彻底扭曲变形，这说明他眼中的整个世界都有可能是扭曲的。"同时，在与另一位少年犯面谈的过程中，作者同样发现了令他震惊不已的事情，这个参与过恶性犯罪的失足少年竟然“不会切蛋糕”。当作者要求这个孩子把蛋糕分成三个同样大小的形状时，他冥思苦想了好久后，画出了不正确的切法。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少年已经到了初高中的年纪，而此类“笨拙”的行为在小学低年级或者存在智力障碍的孩子中偶尔会出现。

因此，作者表示，传统的矫正教育、想象受害者的感受等这些要求，对他们来说几乎是对牛弹琴，因为认知能力低下的他们根本不具备这种能力。

改过自新需要认真面对罪行，发自内心地反省自己给别人带来的伤害。然而，即使追问他们当时为什么选择那么做，很多孩子都说不出原因，认为这一题对他们来说太难了。因此，谈不上反省，那么要如何改造呢？

少年不该独自长大 我们不能因为这些孩子存在各种障碍就容忍他们犯罪，对年龄和智力的过分宽容就是对未成年人犯罪的纵容和鼓励。教育一个孩子需要整个村落的力量，因此，当有缺陷的少年犯下不可抹灭的罪行时，从教育、司法、社会乃至我们每个人，能做些什么才是问题的关键。

《少年与恶的距离》基于这5+1个特点，为这些孩子提供了多种认知功能强化训练。从社会、学校和家庭三方面，针对认知功能的五要素（记忆、语言、专注、理解、感知和推理判断），通过改变边缘智力孩子的思维方式，提高认知能力，为存在障碍的他们提供支援。

让我们看清未成年犯罪背后的隐秘角落，阻止“有缺陷”的他们破碎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