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文章都可以归为私小说,几乎所有的小说中都可以看到他自己的影子。但是我从来不认为这是孤独的表现。对于《人间失格》,我更倾向于认为他是在主观(或强行主观地)尽量避免与人们产生关联,而不是 passively 失去做人的资格。
叶藏从小就通过插科打诨、装傻充愣来赢得他人的笑声,这样的行为并不是孤独的人会做的事情。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他害怕别人对他产生反感。如果他扮演的是一个笑话角色,别人给他一笑就算了;但是一旦自己引起反感,就很容易和他人产生关联。所以他在别人问话时揣测对方想听到的回答,所以他在自己觉得被冒犯时依然温和地回应,所以他几乎不主动联系他人,所以他看到妻子被侵犯时只会匆匆离开。他不会和人争吵,不会给人建议。他害怕自己对这个世界产生哪怕一点点的影响,他希望这个世界按照没有他的方式运转,哪怕因为他造成微小的干扰,他都会感到恐惧。
也许,我和太宰有一点相似之处,就是对于对他人产生影响感到非常谨慎和惧怕。甚至在与熟人擦肩而过时,我也不愿意打招呼,因为害怕他们看向我时与其他人相撞或摔倒。给别人建议更是慎之又慎,我会在心里推演各种可能,只要有微小的负面发展的可能性,我就会保持沉默。
叶藏遇到的几乎所有女性都属于默默付出型的人。有时候人们会感到奇怪,为什么一个无成就的人会有如此好的女人缘。当然,如果拥有太宰治的名字,这一切似乎就合理了。伟大的作家总是不缺仰慕者,就像《斜阳》中的和子一样。太宰静子回忆起太宰曾说过的一句话,“既然怀了孩子,就没法一起去死了啊。”或许因为他的温柔,她也会心生甜蜜的感觉。这似乎不可思议,但又合情合理。
看起来,并不是很多人喜欢太宰的作品,或许也是因为他的文学形象。而这个形象的原型自然就是他自己。尽管他在《樱桃》中可能是在嘲笑那个一个人独自跑出去喝酒吃樱桃,把所有家务都留给妻子,还觉得孩子甚至不知道樱桃是什么,认为自己只要我把它说出来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一切都会被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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