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儿子写给母亲的书,讲述的是三代人的回忆。故事穿插着对战争和身份认同的叙述,其中的角色有小狗、妈妈和兰,还有小狗的朋友崔福。
或许这本书在今天的语境下显得过于“政治正确”,因为它涉及到越南战争、男同性恋以及亚裔身份认同等问题。然而,王鸥行写下的文字温柔克制,没有过分刻意(毕竟他自己就是东亚人),而这正是他自己的故事。
通过写作来自我表达可能是他唯一的纾解痛苦和苦难的方式。
在那个时候,越南人在美国很容易遭受到本地土著的欺负和歧视。小狗的母亲也一直希望能摆脱越南人的身份,成为一个真正的美国人。比如,母亲穿上一件白色连衣裙,问孩子“我像不像真正的美国人”;在得知孩子被欺负后,母亲给孩子喝牛奶并自豪地说“这是美国的牛奶,喝了能长个儿。绝对的”。
而“我们俩都盼着这消失在我体内的白色,能让我这个黄皮肤的男孩强大起来”,用白色和黄色隐喻了不同国籍的身份,“我们”都希望白色最终能融掉黄色。
“我竭尽所能地填补着我们的空白,我们的沉默、结巴时刻。我转换着语码。我脱下我们的母语,戴上我的英语,像一副面具,让他人能看到我的脸,进而再看到你的。”小狗努力学好英语,因为在他们的观念中,只有学好了英语才能被听到和被看到。他们往往是美国社会中最容易被忽略的群体,因此话语权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还有一段描写非常残酷:母亲给白人做美甲时,我替白人收烟草。通用的语言是“对不起”而不是“你好”。小狗在农场打工时,每天见到老板就会说“对不起”,因为说“对不起”可以让对方感觉正确、优越和宽容。这就是现实,小狗和妈妈在这样的环境中挣扎着生存下来。
“如此说来,爱一样东西就要给它起个贱名,这样它才能免受侵扰。名字薄如空气,但也可作盾牌。小狗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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