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达多质疑了乔达摩的东西本身就是法义,法义是不能让人获得解脱的。乔达摩告诉悉达多,我的讲义的宗旨并不是为求学求知好学的人阐释世界的,它另有所图,它的目的是帮助苦难的世人,这就是它的法义。悉达多注定不能从别人给出的规则里、别人悟出的思想里找到自己,因为他是一个有思考能力的年轻人,而他的朋友果文达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所以他需要投靠一个有德行的人来做到这一点。
于是悉达多和果文达分开了,他们走上了不同的旅程。悉达多这时才真正开始有所觉醒,他不再年少,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而非男孩。
年轻的悉达多非常聪明骄傲,在寻找“我”时并没有意识到,“我”被他所谓的傲慢的圣徒般的气质隐藏了起来。年轻的他总是看不惯一切,那个“我”被他的傲慢、认为自己是一个无所不通聪明到不行的(觉得世界一片肮脏,自己才是圣徒)气质所隐藏了起来。
后来他开始寻找“我”时,学习了一些形式化的东西,比如禅定、跟师傅学会忏悔,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扼杀内心的“我”(一切世俗欲望),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形式化的东西却让内心的“我”依然盘踞生长,并没能扼杀得了。后来他终于明白了,他要找的并不是那些讲义,并不是师父用讲的坐禅那些外在形式化的东西来临时麻痹自己。
于是他开始寻找、面对真实的“我”,这时候他不得不步入尘世,跟尘世中所有人为伍,成为商人、赌徒、酒鬼,跟女人夜夜欢歌。这些东西随着年龄增长,在快要接近晚年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都不是他想要的,都是他憎恶的,于是他彻底丢弃这些东西。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开始死去,才真正接触到内心的“我”。这时候一个真实的年轻的崭新的悉达多生长了,他像一个孩子一样再次生长了。
如今的悉达多已经苍老了,他再次来到年轻时经过的河流,再次见到那条河上的船夫。他愿意与船夫一起做摆渡人,一起生活。这位船夫既没有法义也不是得道的僧人,他只是在这里听河水的声音过了一辈子。他的一生都是从河水里得到正确的答案,那不仅是水声,也是生命的声音,是存在之声、永恒之声。两个老人,头发斑白却天真无邪,船夫是他人生中归于平静的入世的一种智慧。
悉达多再一次回到世人当中,他再也不像过去一样聪明傲慢,反而变得亲切好奇,对世人充满关心。他见到那些渡船的客人,那些他年轻时曾经蔑视过的一切世人,他终于开始理解他们了。这又是一个更新的境界。
黑塞是这么说的:他理解他们,理解并同情他们不是由思想和理智,而是由冲动和欲望掌管的生活。他感同身受,尽管他已近乎完人,只承受着最后的伤痛,却视世人如兄弟。他不再嘲弄,嘲笑他们的虚荣、欲望和荒谬,而通晓他们、爱戴敬重他们。母亲对孩子盲目的爱,父亲盲目地为独子骄傲,卖弄风情的年轻女人盲目狂野地追求珠宝和男人。对现在的西达多来说,所有这些本能、简单、愚蠢却极为强烈鲜活的欲望不再幼稚,他看到人们为欲望而活,因欲望不断创造、出行、征战、不断受难。他爱他们,除了唯一微不足道的东西,自觉——对生命整体的自觉思考。
这是黑塞四十多岁时对自己人生的感悟,他再也不会愤怒、看不惯一切了。因为如果你只是看到了那些自己蔑视和憎恶的,那你也没有找到自己。因为你即使放弃了金钱、身体的欲望,你还是放不下对孩子的控制,那便还是世人的行为。世人并不比自己少了什么,除了对生命的思考,而黑塞又说了,这种对自我生命自觉的思考也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你认为他很高级吗,你认为比其他没有思考能力的人多了什么吗,并没有,它只是一点无关痛痒的东西。
此时的自己不再傲慢。人因为欲望不断创造、出行、征战……他们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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