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天时间一口气读完歌德《少年维特的烦恼》,此书文笔非常优美,杨能武的翻译非常好。但个人浅见,不建议年少时读。
歌德笔触敏锐,无论是对风光、人物内心刻画、场景非常写实,以至于在读到维特初见绿蒂那段,反复咀嚼绿蒂照顾弟弟妹妹晚餐及孩子们形态各异的形象刻画,沉浸中坐过了一站,匆忙下车惊异时间太快。而我上班路程公交约20分钟!
维特以画家眼光观察菩提树下带弟弟的哥哥画面,优美,静中有动。
总之作者观察细微,文字简洁,开篇的田园风光自然、清新,时空幽静缓慢,的确是“疗伤”的好地方。
少年维特感伤于前段情感,独自逃到一个叫瓦尔海姆的乡下(离当地城约一小时路程)舐血舔伤。他在“此间非常愉快。这个乐园一般的地方,它的岑寂正好是医治我这颗心的灵丹妙药”。维特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很快疯狂爱上明知婚约在身的绿蒂不能自持。后来为情所困的维特接受好友威廉的建议,另去他地谋取一职业不久,受不了职场关系,辞职后继续徘徊绿蒂左右,此时绿蒂已与未婚夫阿尔伯特结婚。二人自视这段感情纯洁无暇,不过因都爱伤感文学,惺惺相惜,谈天说地。维特自认为比阿尔伯特爱绿蒂,但他写给威廉的信中毫不掩饰对绿蒂的渴望与占有欲。
风言风语已起,沉静的阿尔伯特不再隐忍他们自诩的纯洁感情,要求妻子不能让维特再到家里。于是,在丈夫面前,“她从来都水晶般纯洁透明,从来未曾隐讳”的绿蒂,“她真希望能把自己的一个女友许配给他,真希望能恢复他和阿尔伯特的友好关系!她把自己的女友挨个儿想了一遍,发现她们身上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觉得没有一个配得上维特的。这么考虑来考虑去,她才深深感觉到自己衷心地暗中希望着一件事,虽然她不肯向自己明白承认,这就是把维特留给她自己。”
其实绿蒂和维特一样,奢望永远占有自己不该有的东西。
维特非常同情“爱那位寡妇爱得发狂的青年长工”,“他把自己完全摆在他(长工)的地位上,确信能说服其他人同样相信他的无辜。”绿蒂的父亲是“侯爵在本城的总管,为人忠厚坦诚”。但总管并不认可维特观点,并激烈驳斥他,“责怪他不该袒护一个杀人犯!并教训他说,依了他一切法律都得取消,国家的安全就得彻底完蛋。”
定意自杀的维特前去猎庄最后一次见绿蒂,矛盾的绿蒂让维特为自己念他以前翻译的几首相的诗歌,二人终于拥抱疯吻,然后“绿蒂猛然惊醒又请求维特继续读下去”。梦游般的维特回到家里,让仆人去绿蒂家借来阿尔伯特的手枪预备自杀,自杀前还不忘写信给绿蒂说自己是为了她的幸福而自戕。让“阿尔伯特,使我们的天使幸福吧!”
小说开始不久,维特随绿蒂去看望一位老人,聊天中维特认为人可以掌握自己的情感,“何况在不曾尝试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而老者的女婿(文雅然而却沉默寡言)却反驳他“人无法掌握自己,更甭提控制自己的感情。
维特骄傲自己的心,是一切一切的源泉,他崇尚天才、自然,蔑视教条,认为就是要像小孩子一样。是,像小孩子一样的好奇敏锐,而不是如其放纵任性;何况真实检阅自己的心,会明白“人心比万物都诡诈,终日思想的尽都是恶”,我也一样。
了解了“狂飙突进”时期的作家风格,发现“表达多从感性认识出发风格,所以言辞激烈,富有感染力并且以感性体验为主”。释然一开始自己为何沉浸其中。
世上之事,不过是眼目的情欲,肉体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而骄傲是最难脱下的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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