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树木游泳的力量》树木游泳：爱情终追寻，狼藉再生之力

时隔多年，我翻开《是树木游泳的力量》，重新品读顾城的诗歌，依然感动不已。

顾城是朦胧诗的主要代表人物，很多人评价他早期的诗歌时有种孩子般的纯稚与梦幻。

然而，我认为这种孩子气的烂漫一直贯彻在顾城的诗歌中，融入脉络，刻入血骨，从未衰减。

甚至，这种烂漫贯彻了顾城人生的始终，一直到他离世前的最后时刻。

尽管发生在顾城自杀前的杀妻案件震惊了世界，人们无法理解，议论纷纷。他们不相信，一个能够写出如此美丽诗句的几乎拥有赤子之心的诗人，怎么能够做出那么可怕又残忍的事。

是啊，怎么会呢？一个诗歌界的赤童怎么会举起刀斧呢？他那天生用来侍奉笔墨的手，怎么就用来劈砍他最亲密的爱人了呢？

顾城的名字几乎成了禁词。人们不再把他看作是一个诗人的名字，而是当做一个恶魔来铭记——一个杀妻后自杀的魔鬼。人们不再谈起他的诗句，却转而谈论起他的恶行。

然而，我始终认为，顾城从前到后都没有改变过。就像他在《简历》一诗中写过的那样，他是一个悲哀的孩子，始终无法长大。

孩子同样也可以是残忍的。他们可以天真的与玩偶对话一整天，也可以带着笑容扯断一只蝴蝶的翅膀。他们无所顾忌，没有原因地肆无忌惮的去做。

忘记是从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大意是，孩子是未经驯化的幼兽，他们虽然披着人皮，却还是野兽，所以有种残忍的天真。我想，顾城大概就是这样的人罢。

他选择逃往新西兰，想要躲在小岛上，远离俗世的纷扰与喧嚣。然而，人终究是社会化的生物，顾城身边的人同样如此。他确实想要做隐士，但他与身边的人都做不到不染凡尘。最后，只余下一片狼藉。

扉页上铭刻着的小诗，顺便一提，它正是顾城诗选《是树木游泳的力量》这个书名的来源。它像是一语成谶的谶言，又像是对顾城人生最后时刻的注脚，读来感慨万千，不禁令人叹息。

我们在风中游泳，寂静成型。我们看不见最初的日子，最初，只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