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死死攫住我的困难,常常将我推向自己认知世界的边缘,提醒我看到那些熟视无睹的预设和偏见,使我的心灵更加开阔。(高考成绩不理想后,崩溃过后,可能才会思考原因,才会进入一条探索真实自我的道路)
学校只有使学生的前景尽可能免受其社会出身的制约,才算完成了它的使命。
走进高等教育的黑箱。大多数的研究都将教育视作一种所有物,忽略了教育仿佛作为行动主体的学生在其中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出于精英教育的属性,一流大学必须要坚守其传统的精英教育价值,试图鼓励学生不满足于功利,去追求个人理想。另一方面又面临社会对凭借文凭获得物质成功的期待。
大学生想要将自己打造成就业市场中的优势候选人,就要持续不断地有意地经营、管理、规划、反思自己地大学生活,将大学四年打造成一个为简历加分的“履历经济学”。
虽然大学生的毕业出路越发市场化了,但大学的教育宗旨、校园生活以及校园里潜藏的机会和资源,却从未经历过真正的市场化。大学校园里充满了和市场理性无关的许多其他内容,这一过程的丰富性短暂地让大学生忽视了就业市场地竞争规则。学校提供给学生的价值感召也是那句熟悉的“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往往带着浓厚的集体主义的家国情怀,而非谋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市场逻辑。大学教育隐秘的地造成了大学生工具理性的失调。
身处大学生活的迷宫中,这个迷宫的神秘度对不同的探索者来说是不同的。
高等教育是学生在其中生成自我认知、人际关系、发展目标等的文化性和社会性过程。
布尔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认为继承自家庭的文化资本(如语言能力、审美偏好、文化意识、知识)可以解释学生在学校的成功。优势家庭背景能给学生提供丰厚的文化资本。但寒门学子的原生文化也可以制造很多优势,帮助他们取得成功,包括自立自强的精神、尊师重教的观念、内在生发的不竭动力。实现了阶层跨越和文化身份拓展的寒门学子,如同穿梭在精英阶层和弱势社群之间的“大使”,他们精通两边的语言、理解两边的诉求,并且有极强的意愿去影响政策和决策,从而改变原生社群的生活境况。
韦伯认为“人是悬挂在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社会学的基本任务正是对以意向为取向的行为做解释性的理解。
布尔迪厄在《继承人》中写到“处于最不利地位的阶级......对于实现命运的途径过于不觉悟,从而促进了自己命运的实现”。
虽然习性的结构性力量强大,但尚不足以决定个人最终的职业去向,高等教育过程本身也是学生获得成长的过程。学生会从直觉依赖性转向目标掌控型。
极低的目标感带来的低要求和低欲望,不会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仿佛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弱势家庭背景的同学在遇到困难时倾向于独立解决问题,但因为其社会性投入的有限和同质化的交往圈子,使得他们的文化工具箱无法得到有效拓展。
直觉依赖者组织学业和社会性投入的松散方式无可厚非,甚至比目标掌控者更接近于博雅教育的人文主义理想。但一旦被置于宏观的竞争规则中,它的低效性就显现得非常明显。这种低效的方式,是习性不能完全适应大学场域游戏规则的结构性限制。通过积极的社会性投入,大学生会从“摸着石头过河”的低效方式转变为“围绕生涯目标主动获得出路”的高效模式。
年轻人的思想就是一片空地,你不进入,其他东西就会进入,这句话道破了不同图式及其背后话语权力的多重性和竞争性。
目标掌控者是否会因为工具性太强错过了内在意义上的个人成长。直觉依赖者在大学里的散漫发展和自由探索可能会让他们在探索内在自我上有所进步,只是这种进步短期内很难外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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