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女佣。"在她看来,自己说的是大实话。
这句话为整本书定下了基调。在不断靠幻想憧憬的翅膀试图超越苦难飞翔高空的过程中,克拉丽丝想象的事物逐渐化为她眼里更坚固的"真实"。这种具有飞翔的致命诱惑力的真实需要如海浪一般的痛苦日夜冲刷才有一丝破幻的可能。
在他的心中,她并不位于中心地位,这可以让她保守自己的秘密,以捍卫她对女佣的义务。这几乎也是他吸引她的原因,她把不会阻碍她建造空中楼阁的人当做爱人。
她仅仅是对着影子讲话,她将这个影子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总还是有肩膀可以依靠,可以掩藏目光。这里不是绝望,作者似乎抒情过度,按理,克拉丽丝不会意识到这是虚幻,因为影子就是她眼里的真实。
孩子出生后,她给孩子取名拉迪维娜。这是女佣的名字。克拉丽丝想让自己的孩子替代自己去陪伴母亲,以履行承诺。这份承诺已变成负担和恐惧,她所谓的对母亲的爱只是自欺。或许会因为与母亲处于一样的困境而心生怜悯和愧疚。所以爱和承诺只是为了压制内心的不安。克拉丽丝甚至幻想这个婴儿能够缓和她与母亲的关系,这是逃避。
她被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震撼到了:这条举止优雅的狗有一双和马琳卡的母亲一样的眼睛。克拉丽丝的生活到处都是威胁,尽管她母亲在一个远离她的地方孤独的活着,但她的母亲无处不在。因为克拉丽丝的生活由极不稳定的情绪构造,她脚踩的土地都是在远离真实的地方虚构的楼阁。它们时刻受到马琳卡母亲的眼睛的威胁,那双眼睛可以覆在一切事物之上,嘲笑讽刺她。克拉丽丝摆脱不了马琳卡,她无法通过完全虚假臆想的土地站立而成为克拉丽丝。
礼貌的、平和的、塞满棉絮般的沉默侵占他们的房子。克拉丽丝近乎贪婪的自我奉献,她将慷慨奉献当做幸福家庭的秘诀。正如她在上学阶段把整齐漂亮的书写当做好学生的象征。两者如出一辙,无论她拥有那个名字,她都只懂得只停在形式之美。她不懂得交流,因为她的母亲也没有告诉她应该如何正确对待人和生活。她用形式赋予自己一层玻璃罩。完美的只是玻璃罩的坚韧纯净。形式越美,她越难以破除玻璃罩。只是完美隔绝了她的丈夫和孩子。
理查德感到厌恶并从中脱逃,这并不是对她的侮辱,而是让她感到强烈的羞耻。理查德逃离这个日渐失去生气的家,打破克拉丽丝用尽全力维持的幻景。她裸露在真实之中,生活烈火扑面而来灼伤了克拉丽丝。她连忙补好玻璃罩,为自己感到羞耻。这羞耻不是为自己不敢面对真实,而是羞耻自己并没有构造一个更好更"坚固"的空中楼阁。这时候她还意识不到一切皆是虚幻,虚幻于她就是真实。她还为此坚信不疑。她丈夫也是一个逃避者,他等待别人告诉他什么是生活。他比克拉丽丝更早发现了虚幻,但他没有勇气或者说不知道如何面对,只能逃避。这些逃避的人,远方没有属于你的地,没有属于你的家。
就像对狗一样,绝对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恐惧。克在参加完理查德父亲的葬礼并明白理查德会永远离开她后碰到了弗莱迪,一个比她更难正式自己生活的男人。几乎成了烟一般缥缈的人,即不期待生活也不敢面对生活。克看到了他,相似的痛苦让她贴近他怜悯他。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些自己的处境。她以为可以通过敞开心扉,用相似的灵魂靠近他。但这只会引发弗莱迪的恐惧和愤怒。愤怒和恐惧的背后是他害怕不敢面对一切真实的事物。那怕有一丝真实降临都足以摧毁已细若游丝的生命力。
夏洛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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