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喜欢杨苡翻译的《呼啸山庄》。
在这本书中,我特别关注她与诗人穆旦之间暧昧的情感关系。穆旦几次来沙坪坝,说是为了找陆智常,但实际上也是为了与我聊天。陆智常是穆旦的好朋友的弟弟,他是西南联大数学系的毕业生,后来在南开中学教书。南开中学在津南村,也属于沙坪坝地区。他对我就像一个大哥一样,尽管我已经结婚并且有孩子了,但他仍然像对待妹妹一样对待我。每次穆旦从城里来,由于交通不便,她都会住在陆智常那里。我们会一起外出逛街,或是去茶馆坐一坐。我们三个人会一起站在嘉陵江边,欣赏日落和江景,随意聊天。我们的话题从自然风景谈到南方人和北方人,非常自由随意。与赵瑞蕻之间我们没有这样的聊天。
只有最后一次,穆旦不在航空公司上班,要去别的地方,她来沙坪坝向我告别。陆智常找了个借口躲避,让穆旦一个人来找我。那天我有课,也不知道她要来。下课时,有个同学向我示意说有人在等我。我发现穆旦在松林坡下,于是我们一起去了嘉陵江边的小茶馆坐下,对面就是盘溪。我们看着对面的景色,聊了很长时间。我们谈论诗歌,我给她看了我写的诗,她给了我一些建议,指出了一些问题。尽管她看到我满怀悲观情绪,但她还是给予了鼓励。那天是穆旦的生日,我们也谈论了个人生活中的问题,发现我们都有很多烦恼,我们互相倾诉。到最后,我们发现我们之间有很多共同的话题。那个时候,我们无法确定任何事情,分手后何时能再次见面,谁也不确定,也许我们再也见不到彼此。而且我已经结婚并且有了孩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们甚至说开了这些话。说开了确实让人感到轻松,但当然也有些难过。穆旦说,就当今晚是个梦吧。我们拥抱了一下,算作最后的告别。以后我们就不再联系了。穆旦在信中曾以半真半假的方式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是"超越友谊,不及爱情"。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他说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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