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老的老头》老头离去，回忆常伴，身外事成空，弥留留馀味

大概是几年前，我曾经在电梯上偷听到这样一则对话。是一对同事间唠家常，讲话的人在诉说家庭的烦恼，年长的公婆中风了一个，现在处于失禁了。孩子也还小，也需要有人照料。

这段话倒是没什么意思，最后的末尾叹息道：“同样是失禁，纸尿裤，小孩子的就全然不觉得恶心，老年人的屎尿就让人想到犯呕。”

这段话我回去想了很久，大体是就是小孩子还有光明的未来，而老头们却没有更多弹性的想象了。老年人就是这样的，凋零的干果，已经痛苦得提不起来了。

人可能忘了，有意思的人也会成为有意思的老头，黄永玉就是这样一个有趣的老头。这本书挺有意思的，年轻人总在看事物的发展，忘记了花的凋零，当我足够老的有故事，年轻人忙着自己的故事了。

那个时代总有一件绕不开一个事，也不是一件事，是很多事。不管经历的多少事，大家总走向了死亡。对于那场苦难，他说是一场非常有趣的戏剧，只是票价太贵了，多少的光阴、生命、血、泪。

黄永玉笔下的钱钟书，想起比较可爱的地方，问他家中藏书那么少，钱钟书那段对话：“图书馆有，可以去借（！！！）”一时间我倒不知道说钱老可爱，还是这个感叹号可爱了。三毛的张乐平倒是和平时听到的不一样了。钱钟书的家中无书，图书馆借，又把书记心间。画三毛的张乐平的胆小趣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懂上海话，有个几句打趣人的上海方言，我都听着了响。

其实这是一本比较悲伤的书，比我老的老头，其实都已经死去了。每篇散文开篇大多是听到谁谁去世的噩耗，开始怀念与他的一生的故事。上年纪就像是不结果的藤蔓等待枯萎，人们瞧见最后一眼是除根的那一刻，再加上一声叹息“他曾经那么好过。”

徒然草中打趣过只懂欣赏盛开的樱花和满月的人是最是俗不可耐，世上最值得回味的是一个是始另一个就是终。有趣的人看什么都是有意思的，好奇的人看什么都是有意思的。那些消失的人也有可爱有趣的瞬间被黄永玉捕捉了下来。

故事需要每个人自己去看。我还记得有个访谈，记者问他如何处理后事，黄永玉说要一块碑，刻在碑上的三个词“爱怜悯感恩”：“爱所有的人；怜悯世界上做这么蠢这么残忍的事情；感恩，多谢前辈对你这么好，多谢朋友的爱。”

人生在世，不敢有来日方长这样的想法，稍打了一个盹，时间就被全部偷走了。时间把人永远刻在了尘埃里，人到了古稀之年，干了那么多事的黄永玉也会有：“他妈的，谁把我的时间偷走了，辜负了很多没做的事情和许多感情”。人死如远游，他归来在活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