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轩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娶过七房女人。” 这句小说开篇能吊足读者兴趣。悬念的设置符合人性深处的窥探欲与猎奇欲,从构思方面来说十分巧妙。但是,我们不要忘记那更加真实的含义是什么。
在小说后面的情节中,我们发现白嘉轩的生活更为魔幻。前六房的女人死了,从清末西北乡下人的角度归因于白嘉轩有毒。然而,从作者与读者的角度来看,魔幻更真实。那么,小说开篇所表达的更真实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呢?
让我们先略去不谈这个问题,转而谈谈白嘉轩的“正”。白嘉轩当然是无可置疑的“正”人:腰杆子挺得直,身形挺括。他能够明辨是非,从不徇私。当他亲眼目睹了长子白孝文与田小娥私通的事情时,在祠堂那个最庄严肃穆的地方,白嘉轩完成了宗族方面的驱逐和父子关系的断裂。虽然后面的分家是自然而然的结果,但是无论如何,一个能够将血脉亲情和人伦道德区分开来的人,就像青山松柏一样,堂堂正正,无可置疑。更不用说他对土地的热爱,作者从各种刻画和叙述中,完成了一个光辉的农民形象,仁义礼智信,厚德载物。
然而,我们应该重新回到开头的情节。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就先写白嘉轩有“毒”只是为了满足读者的猎奇欲吗?未必。
如果我们再看看小说的后面情节,就会发现,冰天雪地间,白嘉轩看到一棵绿叶(“仙草”)就知道那里有白鹿;在他的平生中,唯一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是用诡计换来了土地,然后迁坟地,娶了那棵仙草……日子和运气的转变都是在娶仙草和重罂粟之后……罂粟是什么?是真真正正的毒。
可以看出,作者在一开始就写白嘉轩有毒,然后解毒,再种下“毒”的情节。再往后,作者又写到祠堂。有人统计,祠堂在整部小说中出现了200多次。虽然在第五章才正式出现,但祠堂肃穆、厚重的历史和作用都有了大写特写。那么,为什么作者选择加入祠堂的元素呢?
实际上,在小说中,祠堂是毒的根源。当我们看到关于祠堂的描写时,小说反封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白嘉轩的“正”,是对封建道统维护得凛然,而这个“正”与“毒”是很难辨别的。祠堂维护的是以宗族为代表的乡村封建秩序,当然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但如果放在即将转型变革的清末时期,就显得不合时宜了。白嘉轩对田小娥的冷漠和残忍,以族长的权利,让这个女人的公公鹿三无法做人,只好杀人除旧。白嘉轩的“正”中,有着封建道统深入骨髓的思想。他是一位农民,知识有限,见识有限,但自成闭环。他唯一的遗憾是,鹿三不应该行私刑,而应该把小娥带到祠堂公开处死。我们又看到了祠堂的身影。
因此,白嘉轩有毒,首先是因为他根深蒂固的封建观念。第二个原因是,在面临天灾时,他挺直的脊背没有任何用处;当他面对枪杆子时,他挺直的脊背也不起作用;而当他面对新时代的新社会时,他只好重新接受了长子白孝文,而白孝文背后代表着新权力。白嘉轩以“知止”和中庸大智慧再次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作为滋水县县长的名声,心里是无比满足的。不管怎么评判,白鹿原上,白家比鹿家终究强大。
小说中有许多被揭穿但未被说明的信息。然而,阅读白鹿原后,作为新时代的人,我们应该认真思考白嘉轩,因为正带有封建观念的毒,而白嘉轩的“正”带着毒。然而,白嘉轩的形象不可否认地成为了一代农民的经典形象。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白鹿原仍然是一部煌煌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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