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已发表于《晶报·深港书评》,发表时略有删改,谢绝转载。
卡夫卡在1915年的作品《变形计》中就对经济故事造就的单一文化有极深刻的讽刺: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一个被拜金主义社会异化,变成甲虫后被唾弃,最后在孤独寂寞的包围中被饿死。
当代青年在工作、学习、生活中面临多重困境。一边是大城市高企的房价、内卷的工作环境、持续走低的生育率;一边是大企业裁员、教育竞争白热化、老龄化社会持续加剧。是怎样的力量在塑造如此的大环境呢?也许《难逃单调》能给我们一些启示。
《难逃单调》是加拿大新锐作家F.S.迈克尔斯荣膺NCTE乔治·奥威尔奖的获奖作品。本书对公共议题的批判可谓振聋发聩。对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工作、教育、医疗、社交、公共服务、创意(艺术)这六个关键领域进行手术刀般的剖析,对“单一文化”扼杀多元价值,像无形巨网一样笼罩世界,塑造我们的生活,进行了一阵见血的起底。是我们在追求与社会和谐共存及个人发展自由的道路上的一座醒目的航标。
什么是单一文化?迈克尔斯开门见山:文化遵循的主导模式是一个主宰故事———社会里的某种叙事取代了其他叙事,减少了多样性,形成了单一文化。随着科技的发展,文化传播的壁垒被不断打破,我们当下身处人类信息传播最顺畅也是最高速的时代。然而,在我们以为多元文化才是塑造世界的主流文化时,单一文化的暗影却深深笼罩在我们头上。它不仅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的思维、感受与行为,更是扼杀多元价值的背后黑手。
而我们的时代是经济成长促成社会成长的时代。单一文化的核心就是由经济故事构成,经济决定一切,所有的叙事都臣服在经济故事的框架之下。经济增长能为我们带来无穷的福祉,生活环境、医疗、教育、工作、甚至是文化艺术都随经济增长而变得更加适合个体发展。然而,这套叙事框架早在1884年恩格斯发表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就受到了深刻地批驳:鄙俗的贪欲是文明时代从它存在的第一日起直至今日的起推动作用的灵魂;财富,财富,第三还是财富——不是社会的财富,而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单个的个人的财富,这就是文明时代唯一的、具有决定意义的目的。
在经济故事中,工作是衡量一个人价值和一个社会好坏的晴雨表。然而在全球化竞争日趋加剧的今日,公司进行有效率竞争的一种方法是拥有弹性较高的劳动力,这就意味着公司随时能够根据效益最大化原则来决定员工的去留。这也是当今诸多前些年高歌猛进的公司以降本增效为由,屡屡祭出裁员手段的根源。而经济故事认为这是你自身的问题,而不是公司和社会的问题。而一个失业者还会遭到道德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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