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光摇缥瓦。望晴檐多风,柳花如洒。锦瑟横床,想泪痕尘影,凤弦常下。倦出犀帷,频梦见,王孙骄马。讳道相思,偷理绡裙,自惊腰衩。惆怅南楼遥夜,记翠箔张灯,枕肩歌罢。又入铜驼,遍旧家门巷,首询声价。可惜东风,将恨与、闲花俱谢。记取崔徽模样,归来暗写。”(史达祖《三姝媚》)
这是史达祖的一首怀人词,但所怀之人是已亡故还是伊人虽在而今事已非却有不同的看法。
刘逸生《宋词小札》认为妓女因与作者离别后思念不已,终于憔悴以死。“等他再回到杭州时,寻访这个女子,才知道她已逝去。”
王步高《梅溪词校注》也持同样观点,“这首词写了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早年与一妓女相爱,会因故久离临安,妓女思念不已,终于憔悴而死。……这一殉情的妓女形象在《梅溪词》中曾一再出现,此词应与《金盏子》《杏花天》等同对读。”
黄兆汉《宋七家词精选语译》也认为,“可惜的是,在东风之中,这朵闲雅之花和她带着的怨恨竟然已同样离开这个世界。”
唐圭璋先生在《唐宋词简释》中认为词中妓女并未死去,而是感情当有他属。“又入三句,记重寻旧地,重访旧人。可惜二句,言今人虽见,而今事已非,一笔勒转,感慨无穷。”
周念先《梅溪词选释》也认为,“这次重访旧地,发现伊人虽在,情事非昔,感慨无端。”
其实,此词发生争议主要是对“可惜东风,将恨与、闲花俱谢。记取崔徽模样,归来暗写”两句的理解。元稹《崔徽歌序》云,“崔徽,河中府娼也。裴敬中以兴元幕使蒲州,与徽相从累月,敬中便还。崔以不得从为恨,因而成疾。有丘夏善写人形,徽托写真寄敬中曰,崔徽一旦不及画中人,且为郎死。发狂卒。”所以词人不可能以已死之崔徽代写活人,只是因为其别有所欢,人虽在而情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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