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失声痛哭,但立刻就有一个魔鬼悄悄地对我说:你哭吧,伤感吧,他们就会镇静地分开,罪证就没有了,这样,你就会一辈子疑神疑鬼,受尽折磨了。于是那种为自己伤感的心情立刻消失了,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情——说来您也不信——一种快感,这回我的痛苦可以结束了,这回我可以惩罚她、甩掉她、痛快地出一出我的这口气了。于是我就痛快地出了这口气——变成了一头野兽,一头又凶恶又狡猾的野兽。”
《克洛彩奏鸣曲》揭示了一个以不平等观念和缺乏相互尊重为基础的婚姻的悲剧。这种婚姻常见于旧社会,是典型的利益结合失败的婚姻范例,同时也反映了当下物质婚姻可能走向的一种终局。
婚姻本身并没有过多的意义,真正重要的是互相的理解、尊重和扶持。爱情并不一定是那种缺乏了就无法生存的幻想,它也可以是为了营造一个彼此相助、彼此认可的环境而存在的手段。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说叶甫根尼·伊尔捷涅夫有精神病,那么,所有的人也都同样有精神病。至于真正有精神病的人,毫无疑问,正是那些只看到别人身上有疯狂的症状,却看不出自己身上也有这种症状的人。
我不知道那些内心极其强大的人是否能够一直坚守俗世的框架,但自己身为一个普通人是理解那些汹涌前来无法抵御的倦怠、疲惫、欲望等等情绪的。魔鬼一出手就堕落并没有太大意思,不过永远拒之于外也实在困难,趣味往往还真就发生在互相的拉扯之间,挺过了时候回忆带着庆幸,没挺过可能后悔也可能坦然接受。
规规矩矩地活着,也可以说就是在和欲望争斗中占了上风。
如果说伊凡·伊里奇结婚是因为他爱上了他的未婚妻,并且发现她赞同他的人生观的话,那就错了,正如说他结婚是因为他那个圈子里的人赞成这门亲事一样错了。伊凡·伊里奇之所以结婚是出于两层考虑:他得到这样一位妻子,就是做了一件使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此外,还因为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认为这样做是对的。
存在于他周围以及存在于他自身之中的虚伪,极大地毒害了伊凡·伊里奇生命的最后几天。
他们走出去以后,伊凡·伊里奇觉得心里轻松了些:没有虚伪了,虚伪和他们一起走了,但却留下了疼痛。还是那同样的疼痛,还是那同样的恐惧,不见得更痛苦些,也不见得更好受些,但总是在变得越来越糟。
伊凡·伊里奇之死展现了一个典型的人生困境:按部就班地过着毫无意义、却自以为正确的人生,直到被死亡或其他巨大的痛苦打破,陷入无法自拔的怀疑和困惑。
当下的我们或许不至于像伊凡一样空虚地活在虚伪的世界中,但要说有什么精神内核可能也很难。谁敢豪言重复的工作比伊凡的法庭审判更具挑战呢?吃喝娱乐是否比伊凡手中的牌局更有趣味呢?
生命的精神内核是无法企及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大多数人只能追求真诚地过好每一天,实实在在地体验生命中的每一种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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