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哲之在父亲去世后,为了躲避债主,租了一间简陋的小公寓。房东却迟迟没有提供电力,导致他不小心将一只蜥蜴钉在了房柱上,但这只被钉子刺穿内脏的蜥蜴却依然坚强地活着,让哲之将自己的命运与其连结在了一起。小说通过茶道和《叹异抄》、周庄梦蝶的意象,探讨生死的主题。哲之牢固地认为自己也被钉子刺痛了。他的母亲晚上躲在衣橱里以躲避债主的威胁,前辈矶贝患有心脏病却不敢动手术,泽村千代乃继承了庭院,但她有时也感到极为孤单;蓝格夫妇从德国到日本寻死,百合子曾与哲之相爱却移情别恋,每个人都背负着生命中令人刺痛的痛楚。
小说还以生死为辩,探讨幸福的主题。哲之和他家境优渥的朋友中泽,因《叹异抄》中的一句话而发生争吵。然而哲之认识到地狱和净土并没有区别,每个人身上都有地狱和净土的存在,它们之间只隔着一层薄纸。矶贝罹患心脏病向哲之透露自己的忧虑,即使有来生,他仍然担心会继续患病,仍然可能与父母分别。然而哲之也逐渐意识到,因为人终将死亡,才能真正感知到生命的存在,才能体验到什么是幸福。
小说对于复杂人性的深度捕捉,以及对于邪癖充满善意的开拓也引人入胜。泽村千代乃是一个如此精通茶道的女性,但对于她来说,茶道非常孤寂,她认为死亡是一个十分诱惑人的事情。她收容了自杀未遂的蓝格夫妇,但却预示了他们即将不幸的命运。虽然表面上她似乎与世无争,但她的舒适建立在许多其他人的不幸之上。哲之和阳子的情感场景也被描述得十分精彩。在庆祝幸福的时刻,却感到了深深的寂寞。为了报复阳子发生的短暂的移情别恋,哲之计划与百合子有染,但却被一个在车站跳舞的老人说服,称哲之是一个温柔而自私的人。
小说结尾巧妙得出了一个结论:正义的话语和事件的逻辑都是正确的,但是它们对人的生活和情感有强烈的冲动力和伤害力。哲之在被债主殴打并造成鼻骨和肋骨折后,尽管警察了解了案件详情,但哲之拒绝起诉债主为了自己的安全。他认为人类法律无法真正惩治罪犯,但自己最终会接受生命的法则,花草树木的法则和人类的情感与命运。小说最后出院的哲之拔掉了背上小金的钉子,放进阳子为它打造的木箱里。但我们却无法预料它是否能够继续生存。故事结束的时候,哲之在搬家公司的卡车上,仔细搜索了小金,但却找不到它。哲之曾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蜥蜴,一生生、一死死。像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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