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刷完《长安三万里》后,我仍为李白追忆好友吴指南的恸哭而动容。原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竟是祈愿挚友顺遂的诗句。而在看完《李白传》,我看到了一个守尸驱虎、剔骨随身携带的飘逸谪仙。除却他诗歌中空无倚傍、创造无所顾忌的气魄,极尽驰骋之能事的想象力,他本人的奇险壮美的人生,也很耐人寻味。
对李白很崇拜的诗人魏万跑了三千多里,为的就是去找李白。他看到了什么呢?“眸子炯然,哆如饿虎”。而李白的另一位朋友崔宗之也有诗,对其眼睛生动刻画:“双眸光照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李白的这双光彩照人的眼睛,自然也是其胸有丘壑,体察世间百态的外显。
这双眼睛能看透人间疾苦,看到潜藏在普通劳动人民其中的诚挚与温厚。我们所熟知的“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就是秧歌)。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中的赠别对象正是朴实的一位农民:汪伦。另有一首“纪叟黄泉里,还应酿老春(酒名)。夜台无晓日,沽酒与何人”的主人公纪叟也是一位普通的卖酒的劳动者。
世人都知李白在学道上精进,却不理解他“吾不凝滞于物,与时推移。出则以平交王侯,遁则以俯视巢、由”的进退之道。他深谙道家思想,与受传统儒家思想浸染的中国诗人相比,更注重形而上思想。论“天道”,将宇宙“人化”,将人“宇宙化”。他所自负的经世济用的本领是具象化的,他所歆羡的鲁仲连,既能反抗暴秦,解决人民痛苦,又能功成身退,高蹈而去,不受任何人拘束。其事迹实则是鼓舞了李白,从容解决礼拜从政和学道的矛盾,在“在野”和“在朝”间谋求平衡。
“功成身不居,舒卷在胸臆。”于是离开朝堂的李白也能挥洒自如,写出磅礴气魄的诗歌,创造诗境。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能运用明白如话的句子表达自己的所思所闻所悟。长之先生所著的《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中这样写道:“李白的价值是在给人以解放,这是因为他所爱、所憎、所求、所弃、所喜、所愁,皆趋于极端故”。
李白不仅仅是要平地一声雷般的人物,他也愿躬身实践,融入这时代洪流。倘若以德国古典文艺美学为器对李白诗歌进行分析,不难看出其中蕴含的尼采超人哲学。千百年来,李白其精神人格彪炳史册,“他要求得太强烈了,幻灭、失败得也太厉害了,于是各方面都像黄河的泛滥似的,冲决了堤岸,超越了常轨”。我们是在怀念这个时代下,一种可贵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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