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凡·茨威格亲历并见证了两次世界大战。他自称为一个“手无寸铁、无能为力的见证人,目击人类想象不到地倒退到早已被人遗忘的野蛮时代中去”。茨威格的作品以个人视角出发,以细微之处揭示了平凡人在战争中的心态变化。
茨威格在书中用近一半的篇幅描述了战前社会、经济、文化飞速发展的和平世界。在这个美好的社会里,年轻人打破了旧有的偏见与规则,社会享受着高度的文化自由,国与国之间频繁交流,科技与医学不断进步,司法与社会制度日益完善。茨威格在这样的环境中逐渐实现了自己的文学梦想,与罗曼·罗兰、里尔克、弗洛伊德等文人学者畅谈言欢。
然而,极速发展后的“力量过剩”往往导致欲望的膨胀,国与国之间长期利用恫吓的外交方式试探对方的底线,国际形势越来越紧张。然而,普通人们却从不认为自己还处于“野蛮时代”,他们不相信战争会真的发生,认为外交官们的发言只是一种政治博弈。即使茨威格在边境车站目睹了德国向外运送大炮的列车,他们仍然不相信战争会真的发生。
然而,战争最终还是爆发了。茨威格对战争的原因进行了系列分析,并剖析了时人对战争的态度。在已经许久没有战争的1914年,广大群众对战争缺乏真实的认知,将战争等同于骑士小说、美术馆展示的盔甲和长矛,以及充满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光辉的凯旋式。对于士兵来说,一旦被赋予“士兵”的身份,他们不再是生活中不起眼的角色,而是能够收获来自四面八方鲜花和掌声的人。他们享受来自战争的突如其来的关注,将其视为一生难得的探险。在这种狂热的社会氛围下,反对战争的理智声音被视为叛徒和懦夫。茨威格认识到战争已经不可避免。舆论传播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当大众处于错误引导下并且缺乏正确认知的渠道时,极易走向极端。当社会上的大部分人持有同样错误的观点时,真正正确的东西也会被当做错误,受到大众的驱逐与反对。在网络时代,信息传播的速度更快,这一点更值得每位网民和传媒工作者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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