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斯通纳》后发现,原来四叔在21年前就推荐过这本书。他形容读完后感受到了“平淡又亲切”,这感受太准确了。
四叔说:“斯通纳的一生有些冷清,这确是事实。对于我们对生命充满热情的想象来说,他的一生确实显得太冷清、太乏味了。但对于我们每个人自己来说,即使我的一生再平静、再乏味,对我自己来说,它已经足够惊涛骇浪了。”
读这本书的五天里,我一边阅读一边怀疑自己为什么要继续读下去。这本书是一本失败者传记,描写了一个小人物几乎没有意义的一生。他是一个因为一节文学课而成为大学文学教授的农学院学生,在两次世界大战和战后世界中历经磨难,他的生命充满了冷漠和荒凉。一开始我为什么要读这样的传记类小说,我读过的传记类作品还很少,所以只读了四十分钟就想放弃这本书。后来又因为书评和up推荐而重新拾起来看。
读完之后,我并没有像一些有社会经验的人一样感到很震撼,但我清楚地知道这是因为我自己太年轻了。我还不了解衰老的疲惫,不懂人生的荒诞,更不懂书中所隐含的爱。一个充满激情和生命力的人无法理解斯通纳,也无法理解一个失败者的一生有何意义。
即便如此,我还是摘录了很多长篇的文句。一方面是因为作者的笔触真诚、平淡、流畅,几乎以自白的方式写下了生命的灵感,文字自然而有流畅灵动的轻盈感,不晦涩难懂;另一方面,我毕竟还是虚无主义的受害者……
“女儿属于那种极其稀有而且永远那么漂亮可爱的人类中的一员,这种人的道德质地是那么娇柔,必须认真养护和关心,这样它才能得到满足。因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它只好生存在一个不可能成为自己家园的地方。渴望温柔和安静的它,只能以冷漠、麻木和喧闹为食物。这种天性,即使在陌生和充满敌意、必须生存的地方,也无法用强横的力量击败那些与之对立的残暴力量,只能躲避到一个宁静的地方,那里荒凉、狭小而平静。”
我特别喜欢的一篇豆瓣书评说,斯通纳女儿(我觉得很像斯通纳的镜像)是这样一个人,“她被勇敢者所不屑,被随波逐流者所嘲笑,却以一种奇特的冷漠形象深深扎根于读者的心灵。”为什么这样的形象会深深扎根,可能是因为我们也是这种人,不够规矩但也不敢违反规矩,渴望自由却急需秩序的认可。我们的灵魂似乎总是在退步,躲避却仍然无法融入。
总之,我只写了这么多,毕竟我也没看懂。这是一本既平淡又亲切的书,而且它真的很真诚。
透过这本书,我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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