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巧林冷漠厌世、绝望悲观、鄙弃现实。在他看来,他们那一代人的前途是迷茫无望的,没有“信念和自豪”,没有“欢乐与担忧”,“知道幸福难以实现,于是漠不关心地从怀疑走向怀疑”。他以自己之情感投射出了那个时代整体的风貌。
此外,自我价值感缺失也是他内心世界的构成。在对自己所处的贵族社会感到鄙夷后,他不想与他们为伍而感到痛苦郁闷和迷失,怀疑自我的存在,撕破现实华丽的外表,撕破人与人交往时虚假的面具,把自己的绝望和痛苦展现给了我们,也警示了那个时代。
同时,在这个迷茫痛苦,与他人、社会撕裂的过程中,毕巧林也表现出来人性的不同侧面。那个社会造就了毕巧林这幅“肖像”,同时不可否认的是,这幅“肖像”在展现那个时代的“庸俗和无为”的同时也表现出了具有普遍性的人性的不同侧面,这是超越时代的,也许我们每一个人在不同的某些时刻,身上都会带有毕巧林的影子,无论是嫉妒、恻隐心、逃避心理、优越感还是自我的迷失等等。他对社会和自我的认知是具有进步性的,是勇敢的,甚至是真诚的,但他的迷失与撕裂又是可悲的。
在毕巧林的记事薄中还有很多景色描写,这说明在游离于社交圈以及自我痛苦复杂内心之余,他也为未经雕琢、充满自然和野性魅力的大自然景色所吸引,也表达了自己对自然景色的喜爱与赞美。毕巧林在多数时刻缺乏希望的,颓废、厌世且悲观,而对景物的欣赏和描写是他情感的缓冲器、心灵的出口,寄托着他对生活的希望,从中可以窥探出他对理想世界的渴望和追求。
在面临自己与葛鲁希尼茨基的决斗之前,毕巧林对早晨的景色进行了特别的描绘——“我不记得有比今天的天空更加蔚蓝、空气更加清新的早晨了!太阳刚刚从绿色的峰峦背后升起,便以它光芒初放的温暖,融合了夜间行将散尽的凉爽,给人间的种种感情都涂上了一种甜丝丝的倦怠;……我记得,这一次我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热爱大自然。我的目光在力图看清雾霭蒙蒙的远方时,竟是那么贪得无厌!”。在他的描绘之中,我难得的感受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和期待。
《当代英雄》(8.9)是 [俄]莱蒙托夫于2016年出版的书籍,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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