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过程中,我多次想起《封神》中被大家反复讨论的“弑父”情节。这让我意识到商朝可能是华夏文明历史上最有可能发生类似古希腊悲剧般弑父情节的时代,也是最接近希腊文明的时代。商朝在形成之前,这片土地上存在着一种更类似海洋商业文明而不是农耕文明的活动。因此,现在我们称商人为“商人”的原因可能就是这个。王陵中出土的巨大鲸鱼骨也说明商人与海洋一直存在某种联系。在以经验为基础的农耕文明社会中,老人成为财富的象征,这导致了以“杀子”为极端表现的孝道的发展。而在冒险的商业文明中,年经人则被视为财富,因此出现了弑父的行为。
周公旦将真正的商文化永远埋葬,用重构的道德历史建筑起华夏礼乐文明的起源。他创立了后世人认为的“正常”观念。孔子将这一切文本成果汇总起来,形成了盖棺定论的“六经”,从而完成了文化上的彻底自我否定与重生。然而,随着商朝血腥暴力的人祭食人事件的覆灭,商人对世界的探索精神和对技术的狂热追求也一同消失了。此后三千年里,商业文明再未复兴,文化走上了与西方文明完全不同的道路。但是,这种早熟的文化和政治也付出了代价。正如梁簌溟在《中国文化要义》中所说:“太早形成了路径依赖,导致在这条路上无法前进,陷入了盘旋不进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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