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依恋都是乐观主义的。当我们谈论欲望的对象时,我们实际上是在谈论某人或某事对我们做出和实现的一系列承诺。”在书中,劳伦·贝兰特提出一个定义:“当你渴望实现的事物却在事实上成为你实现自我的阻碍时,残酷的乐观主义便出现了。”
之前读到过另一本《被支配的占有欲》,作者也提到人与物之间的纠葛关系:“拥有”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是人类心智中最强大的概念之一。“得寸进尺”“得陇望蜀”形象地描绘了人性中贪婪的一面。人们为何总想要更多,总想不停地占有呢?为什么同样是获得一只手表的所有权,但名牌手表(如劳力士)却比普通手表更令人快乐呢?所有权从何而来?为何它如此抽象却连孩子也能理解并且运用自如?很显然,许多人一味地追求所有权,却并没有真正地去思考过这些问题。
关于欲望的讨论一直是人类所关心的问题,对于物质或者亲密关系的追求是好事么?为何我们总想要更多?当我们失去了乐观主义所依附的实体,我们将发生什么?为何失去某物或某人对有些人来说意味着失去整个世界,并丧失对生活的信念?甚至我们的“期待”会投射到文本上,就像如今我对这本书本身阅读体验好坏的期待一样。
在面对苦难与希望的物质世界中,人到底要如何看待得失?
“我们”驯服,顺从,忍辱负重。“我们”在一种欲望的周围生活,却选择被这种美好生活的愿景束缚住。“我们”几乎还记得在其中有生命力的生活着的感觉,被一种“我们”熟悉的期待感淹没。这种期待感只指向“我们”意图创造的财产和可靠的生活。“我们”残酷的欲望对象并不会让“我们”感到威胁,而只是累。
对于资本主义运作的方式,我认为齐格蒙特·鲍曼在《工作、消费主义和新穷人》的阐述更加精确且容易联想和理解:如果让大部分男性进入工厂工作是生产和维持社会秩序的主要手段,那么以(“养家糊口”的)男性为绝对权威建立强大、稳定的父权制家庭,就成为一个必要的补充。工作伦理的布道者通常也是家庭美德以及不可撼动的户主权力的倡导者,这绝非巧合。在家庭内部,丈夫/父亲被要求扮演监督/管教的角色,类似工头在工厂中,或校尉在操场上发挥的作用。正如福柯坚持的,现代的规训权力,如同毛细血管一样分布和延伸,将心脏泵送的血液传导到生物体的每一个细微组织和细胞。家庭的父权将秩序生产和服务网络的规训压力传导到圆形监狱无法触及的人群。
劳伦·贝兰特如是说:对资产阶级而言,有财产就有家,男人在家里是一个小领导,无论他把他的规范带到哪里,大家都会承认他的权威。同时,男人培养了一种关于自己的形象,认为自己基本上是在情感交易中形成的,而不是在资本交易中形成的。家庭中的“男人”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有效力的,在所有活动领域中都是权威。通过参与一个爱的社区,他在相互选择的人之间,或者可以说是相互走进的人之间,被区分开来而变得独特。
相比之下,我个人认为显然齐格蒙特·鲍曼关于资本主义模式运行之下,不论对于工厂以及延伸到家庭中的父权秩序的描述更加透彻,也许所指的角度是不同的吧。
书籍的深度毋庸置疑的深,带来的启发非常强,如果让我定义,这本书应该属于社科、社会学、伦理、哲学等等这方面范畴的书籍。作者的思维非常有高度,但是表达过于抽象和学究气,很多言语带来强烈的阅读疏离感。他叙述的对象应该是研究同类范畴的小众群体,而非普罗大众。过于晦涩的形而上的表达方式让人阅读略有障碍感。俗话说,读不懂。书中所用于举例说明的作品,相对于国内读者来讲也非常陌生。但由于内容的深刻和高度凝练的内涵知识点,这本书是一本值得收藏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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