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历史大声喊叫着它即将分娩,医生们则低声宣布我得了贫血症。我纳闷:怎么会因为贫血就给我动手术呢?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大夫,我要有儿子了吗?”医生们戴着强盗面具似的口罩从上面望着我,回答说:“没有!”与此同时,担架车飞快地在一条蜿蜒如体外循环的血管一样的通道里跑动。
我问医生们:“我真的没有儿子吗?我不是怀孕了吗?”他们瞅瞅我,又说:“没有,夫人,我们只是送您去参加历史的分娩仪式。”我说:“大夫,干吗跑这么快?我头晕!”医生们仍然用回答弥留之际病人的那种单调乏味的口气回答道:“因为历史的分娩时刻不容等待,因为要是咱们迟到了,那您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剩下废墟和烟雾、一片空空荡荡的景色,就算您每天晚上跟随您那些诗人朋友喝得烂醉,也将永远孤独一人。”我说:“那咱们就快跑吧!麻醉效果到达我的头部,如同奇特的琼浆涌上心头,于是我(暂时)不提问了。
我注视着天花板,耳边只有担架车胶皮轮的晃动声、别的患者低沉的叫声、别的接受麻醉药注射的病人的嘟囔声(这是我想出来的);最后,我感到了一种轻微的热乎乎的舒适感缓缓地从冰凉的骨骼里爬升上来。
一进手术室,我的视力模糊起来,感觉疲劳,视力下降,眼前一片黑暗,接着一道光亮打破了碎片,接着,风把尘埃带进一片虚无中,或者带进墨西哥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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