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我痴迷豆蔻绿的颜色,家里装修都围绕这个颜色来进行,所以当我打开电商推荐页面,看到一本有豆蔻绿封皮和白色点缀的书,我立刻将它加入购物车。这是我和《雪落香杉树》这本书建立起的特殊关联:与文学无关,不在乎情节,无论是悬疑、爱情,还是战争、民族,都超出了我的考虑范围。
因此我感到很奇怪,我居然从这个视角来看待二战时美籍日裔的生存状况。
战争将个体变成了群体。提到二战、日本、珍珠港时,常常首先想到凶残无情的日本鬼子,为了军国之欲望,毫不犹豫地对待一个民族。中国人对日本的仇恨深深扎根于血液里。但这本小说重新展现了群体中的个体,日本士兵只是雄心勃勃的政治家们手中的工具,更不用说那些早已离开日本,在美国谋生的普通居民。
他们离开故土,希望在美国的小岛上建立自己的家园,他们以婚姻欺骗女性,但没有拥有自己的土地......原来生活的苦难,不会因为你是中国人、日本人还是美国人而减轻一些,命运的轮子开始转动时,所有人都会被卷入其中,最终破碎成铺满历史的路。
然而,意外可以统御宇宙万物,唯独不能左右人心。伊斯梅尔、初枝、天道、卡尔,上一代和这一代、战争与和平、当地人和日本移民,每个人的所见所闻,在作者细腻的笔下,都还原成为活生生的个体。读者所见的不再是印象式的浮光掠影,每个个体的生动之处在于他们有自己的意愿,即使像初枝的母亲一样,被欺骗远嫁异乡,过着意外的生活,但仍然以自己的方式过得有尊严,当他们不得不低头时,仍然有自己的坚持和品格。
这是作者的伟大之处,也是小说家斩钉截铁的笔力。
我相信了圣佩佐这个偏远的美国小岛,那里环境怡人,有人种植草莓、捕鱼为生;我看到了岛上铺满了香杉树,为岛上的孩童打造乐园;我也知道那些人与人、民族与民族之间的隔阂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我的邻居是采摘草莓的日裔居民,我很有可能不会与他们有太多交往,但当他们被送往集中营时,我可能会在苦恼中默默祝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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